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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嶙峋陡峭,如同巨神挥动开天斧后留下的、尚未冷却的青玉断茬。

深绿、墨绿、苍绿、带着秋意的黄绿……无数种绿色被粗暴地揉捏在一起,泼洒在每一道褶皱,每一处峭壁,每一处石缝。

峰峦刺破低垂的云霭,裸露的岩壁在稀薄的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灰白,云雾并非轻柔的薄纱,而是沉甸甸的、凝滞的、带着湿气的棉絮,在山腰流淌。

晚上黑的严实,极其压抑,但太阳一出来,贵省的山景就变得极其惊艳!

齐云收回目光,看向院门口,那里还是流水席的战场。

几张油腻腻的方桌拼在一起,早餐已经结束,上面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堆着。

几个帮忙的村妇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哗啦啦的声响。

还有几桌没散,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汉和半大小子,就着剩下的菜底子和散装白酒,慢悠悠聊着家长里短。

「哟!大学生醒了?」一个端着大簸箕的胖婶子眼尖,看见齐云,立刻扯着嗓子招呼,脸上堆满淳朴热情的笑。

「昨儿个喝美了吧?快,快坐下,婶子给你弄点热乎的醒酒汤,再下碗挂面卧俩鸡蛋!」

齐云胃里正翻江倒海,连忙摆手:「不了婶子,头疼得厉害。」他声音还有点虚。

「嗨,大学生就是不经造!」旁边一个抽着旱烟袋的老汉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焦黄的牙,「快坐下歇歇,喝口热茶也好。」

正说着,院门口摇摇晃晃进来个人影,正是赵新民。

他比齐云更惨,脸色蜡黄,眼泡浮肿,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副随时要栽倒的模样。

显然,作为新郎官,他昨晚承受的火力是齐云的数倍。

「老齐!」赵新民看到齐云,咧了咧嘴,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住啊……昨天……嗝……太乱了……」他打了个酒嗝,一股浓烈的酒气散开。

「没事。」

齐云勉强笑了笑,在靠近院墙根的一条长凳上坐下,避开席面的喧嚣。

赵新民也一屁股挨着他坐下,身子软得像面条,靠着土墙直喘气。

胖婶子还是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颜色浑浊的汤水,说是用老姜、红糖和不知名的草根熬的,专治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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