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道长起身了?」陈刚洪亮的声音,带着刻意收敛。
齐云开门。
陈刚一身公服,精神抖擞:「楼下备了早点,请道长用些,正好议议今日行止。」
大堂中央大桌,粥点丰盛:熬得浓稠喷香的小米粥,一笼屉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几碟酱菜,一盆刚炸的油条金黄酥脆,还有两碗嫩滑的豆腐脑。
二人落座,一边用餐,一边交谈。
陈刚低声道:「道长,昨夜丑时,城西『柳条巷』又死一人!
是个更夫,死状……与前一般无二!
面如桃花,带笑而亡。尸首已擡回衙门殓房。」
齐云舀粥的手一顿,眉头紧锁:「既如此,那我等第一站,便去殓房!」
早餐吃完后,门外早就有马匹备着。
二人策马至衙门,直奔阴森的殓房小院。
一名老仵作和两名捕快已在门外候着,面色发白。
「齐道长,陈头儿,」老仵作嗓子发干,「按您吩咐,尸身未动。」
陈刚递过浸过药汁的面巾:「道长,此前仵作验过,确无外伤毒迹,故而此番未敢擅动,恐污了邪气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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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点头,蒙上面巾。
陈刚站在院子中心却不再往前迈出一步,齐云奇怪,但也是站在原地。
仵作面如死灰的,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奇异甜香与隐约腐败的怪味扑面而来。
殓房内光线晦暗,寒气森森。
仵作拉动墙边机括,「咔哒」一声,一具男尸被停尸板缓缓竖起。
尽管有心理准备,齐云瞳孔仍是一缩。
尸体肿胀发亮,皮肤呈现污浊的暗绿色,尸斑大片大片如泼墨,尤其在腰腹、下肢处密集得骇人,呈污秽的暗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