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卫国神色冷硬如铁,只是下颌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一旁的公羊道长则面容温润平和,单掌竖于胸前,流畅自然地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姿态飘逸从容。
「血衣带来了吗?」钟卫国开口,言简意赅,毫无赘余。
「带来了!」李放一个激灵,迅速转身从桑塔纳后座扯出那个厚重的黑色证物袋,双手递上。
钟卫国并未接手,目光转向公羊道长。
道长上前一步,直接接过袋子,取出里面那件浸染大片暗褐干涸血迹的破烂衣物,毫不避讳地将其托在左手掌心。
他右手随即擡起,五指迅疾变幻,掐出一个繁复而古奥的法诀,嘴唇微动,默诵真言。
周遭空气似乎被无形之力扰动,生出极细微的涟漪。
在宋婉和李放紧张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一幕上演。
那件血衣竟「腾」地一下无火自燃,瞬间化作一团幽暗、跳跃的黑炎,诡异的是,那火焰温顺地舔舐着道长的指尖道袍,却未损其分毫。
燃烧产生的浓黑烟雾并未散开,反而如同活物般在半空中扭曲、盘旋、凝聚,隐约要勾勒出一个诡异而古老的符文形状……
然而,就在那黑烟符文即将彻底凝成的刹那!
「噗!」
一声轻响,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凭空狠厉一攥,黑烟猛地爆散开来,瞬间湮灭于无形,踪迹全无!
同一时间,公羊道长身躯剧烈一震,脸上蓦地涌上一股反常的赤红,猛地张口,「哇」地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身形踉跄着晃了两晃,周身那股出尘之气顿时萎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