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山,你现在给张旅长打电话。」吴敬中吩咐道。
「是。」
陆桥山到隔壁监听室打了电话。
很快走了回来,「站长,张旅长和他的副官亲自查验的车,的确如洪秘书所说。」
「站长,这分明就是借口。
「如果是米面,为什幺要烧掉?」刘雄深吸一口气,继续争辩。
「不为别的。
「你带的不是津海站的人,我信不过宪兵司令部。
「与其被他们没收谋了私利。
「我宁可玉碎,绝不瓦全。」
洪智有盯着他,冷笑了起来。
「站长,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刘科长是诬陷,哦,当然也可能的确是抓错了。
「但仅凭蒋涛的口供,以及那条路红票过去运转过物资,就断定您,堂堂少将站长的机要秘书是红票。
「是不是太草率了。
「传出去对站长您和津海站名声不利啊。」
余则成开始为事情定调子。
「保卫科的常规操作吧。
「余太太跟我媳妇说,她就因为说了句老家三大爷给张将军牵过马,练了几天武艺,刘科长就逮着一通查。
「哎,张自忠将军在他眼里都能是……
「还有余主任就更别提了。
「站长您手把手教的高材生,击毙李海丰,戴老板亲嘉的英雄少校。
「被一个连少尉都不是的狗屁科员李平,带着一群人逼着被迫对秋季下手。
「还美其名曰是您的命令。
「哎,站长,有时候我们这些人真不知道津海站到底该听谁的。」
论煽风点火,陆桥山绝对是把好手,也绝不会错过。
「陆桥山。
「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少在这挑拨离间。
「老子一腔热血都是为了党国,为了津海站。」
刘雄气的满脸扭曲,真想掐死这不要脸的龌龊玩意。
「我发现你跟马队长一样。
「只要看谁不顺眼就是红票。
「张嘴就是委员长、党国!」
陆桥山呵呵一笑,旋即咬牙拍了拍椅子扶手:
「旗子举得高,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真想撕烂你们这帮蠢货的嘴!」
他早忍刘雄很久了。
难得踩上一脚,「撕嘴绝招」自然得使上。
「够了!
「党国的资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内耗了。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
「津海站只有一个站长。
「姓吴,不姓刘!
「更不姓陆!」
吴敬中恼火的瞪了陆桥山一眼。
狗东西,这当口了还在煽阴风,真是活腻歪了。
「是。」陆桥山尬笑点了点头。
「刘科长,你还有什幺话说。」吴敬中问。
刘雄不说话。
「撤销刘雄保卫科科长一职,暂由肖副科长代理。
「先押下去,好好清醒几天。」
吴敬中下令。
立即有警卫上前,就要扣刘雄。
「放开,老子会走。」
刘雄目光狠狠从洪智有、余则成两人脸上划过,一摆手傲然走了出去。
「智有!」
余则成见定了调,冲过去要给洪智有解锁。
洪智有头一歪,当场晕死了过去。
真晕。
饿的。
低血糖了。
「谁让你动刑打他的。」吴敬中指着老五喝问。
「是,是刘科长。」老五颤颤惊惊。
「狗东西!」
也不知骂的是刘雄还是老五,吴敬中擡手狠狠给了老五一巴掌。
打完,吩咐道:「还愣着干嘛,赶紧送陆军医院去。」
……
下午。
洪智有醒来,就看见余则成正冲他笑:「智有,醒了啊。
「我查了,没监听,可以说话。」
「你这乌鸦嘴。
「上次说迟早陪回来,果真让你说中了,连病房都是同一间。」洪智有虚弱笑道。
「你别装啊。
「就老五跟你的交情,这鞭子打的就是挠痒痒,刮层皮而已。」余则成何等老辣,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要不我刮你层皮试试。」洪智有不装了。
他虚弱纯粹是昨晚没睡觉,一天一夜没沾米水,再者被刘雄电椅吓的。
伤,就是点皮肉苦。
打人,老五自然是专业的。
五哥还能下死手打自己的恩亲债主?
「我在隔壁看到了小五子。」余则成突然道。
「咋样?」洪智有问。
「老五说用的都是最狠的招。
「人已经不行了。
「今晚就得送停尸间。
「别看小,一个字都没吐,要不翠平就该上椅子了。」
余则成眼眶微红,低头看着地,像是在波澜不惊诉说旁人的故事。
「要不说你俩口子有毒,可惜了小五子,当了冤死鬼。」洪智有同情叹道。
「你这招干不掉刘雄。
「他是站长的生死兄弟,就算是损失了这批酒,念在情分上,他也不会处理刘雄。」余则成说起了正事。
「我知道,所以我还给他准备了三板斧,必须砍掉他的狗脑袋。」
洪智有森然道。
除了张四爷父子,他还从来没这幺想一个人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刘雄既然没有眼力架,那就只能送他去陪张四爷喝茶了。
「哪三板斧。」余则成问。
「第一板斧嘛,先不说。
「第二板斧,中统局有个人叫谢若林。
「你去见他,给他一根金条。
「让他找机会跟宪兵司令部执法队的唐武见面,握个手就行。」
洪智有道。
「中统啊。
「行吧,他万一不认识唐武……」余则成有些担忧。
「呵呵,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位谢先生只要钱到位,他自然会认识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