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余则成拉着翠平走了出去。
李平望着这二人两眼一眯,不禁困惑了。
这女人好像情感也没多深啊。
就喊了一声小五子。
其他一句词都没有。
不是说红票最讲究革命友谊吗?
回到家。
翠平一头扑在余则成怀里,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是因为那枚手雷吗?」
「是!
「来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把茶叶交给克公』的教训。
「你觉的我是小题大做。
「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刘雄只要有一丝怀疑,他就会不择手段像疯狗一样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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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手雷,一条人命。
「要让他发现点确凿的证据,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余则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错了。
「我错了。
「是我害死了小五子,呜呜!」
她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知道错了,还哭这幺大声。
「周亚夫就住在楼下。」余则成冷冷提醒。
翠平跑开,把头埋在沙发上呜咽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
「我今晚跟站长请了两天病假。
「明早多买点菜,这几天别出门了。」
余则成说完,自行上楼去了。
他知道在洪智有的计划中,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一票无论如何都得演好了。
……
常德路1号。
吴敬中坐在藤椅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他病了。
气的。
头昏脑涨,上火,血压也上来了。
「哎,老了,一激这人就受不了啊。」吴敬中哼哼着。
「活该。」
梅秋菊一边换毛巾,一边叨咕他。
「肖科长刚刚传话,则成病了,要请几天假。」换上毛巾,她道。
「请假,为啥不直接打报告,让肖科长传什幺话?」吴敬中不满道。
「这还不明显?
「人家心寒,怕你了呗。
「洪智有是谁?
「没山头没背景,这幺清白的人,把你当亲爹、祖宗一样孝敬、捧着。
「结果咋样?
「连句话都没有,让你随便找个理由拉进去动刑。
「你说站里现在谁还敢指望你。
「老虎养久了还有感情,就你这样换了我,也得跑。」
梅秋菊喋喋不休的埋怨他。
「什幺叫我随便找个理由?」吴敬中觉的恼火。
「谁不知道刘雄是你养的疯狗。
「是,你没下过指示。
「但陆桥山、则成他们不这幺想,人家只会觉的你薄情寡义、卸磨杀驴啊。」
「更别提,人家智有是拿命去土匪窝给咱办事。
「反手这幺整人家。
「搁谁也得心凉了。」
梅秋菊叹了口气道。
「哎。
「十三车酒啊,全砸在刘雄手里了。
「我是真不想他查来查去了,可这人太梗啊。」
吴敬中摘下毛巾,郁闷道。
「你是领导,他是下属,有啥难办的。
「调他走。」
梅秋菊道。
「调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那他会把我也当红票。
「这个人在红票问题上,已经走火入魔。
「只要他觉的我通票,会毫不念旧情,把我卖给戴老板或者督查室。」
吴敬中眼皮一擡,冷哼道。
「那咋办?
「再查下去,咱这家就散了。
「蕊蕊一天天催钱,你这边两大干将全查没了,咱拿命供孩子啊。」
梅秋菊一听也慌了。
「我明天跟他谈谈,调他到邮政署检查信件去吧。」吴敬中也是没辙了。
「试试。」
……
翌日。
吴敬中到了站里。
身边孤零零的,也没个热和人。
总务科安排的人,桌子都擦不利索。
苹果一大早就削好皮,都发黄了,看着没丁点胃口。
「李平,叫刘科长来。」吴敬中吩咐。
刘雄走了进来,神色依然桀骜。
「老弟,坐。
「我想调你去邮政署先躲躲清闲,你觉的如何?」吴敬中笑问。
「站长,你什幺意思?
「连你也不信任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整个站里都在背着你沆瀣一气,只有我是真心护你啊。」
刘雄双目一红,委屈的想哭。
「你的心意我知道。
「但你办事的手段不对。
「一个人如果大多数人反对,那就一定是你的问题。」吴敬中指着他道。
「你等着。
「我一定会找到余则成和洪智有的证据。」刘雄咬牙切齿道。
「等你找到了再说吧。
「先去那边报到。」
吴敬中背转身,不想再搭理他。
「我还就不信,凭我苍鹰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迟早我要亲手毙了这两个奸贼!」
刘雄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走了。
「无可救药的蠢货!」
吴敬中盯着他的背影,呸骂道。
「站长,余主任来了。」李平走了进来。
「你杵在这干嘛,当木头桩子,好玩吗?」吴敬中瞪了他一眼。
李平尴尬的退了下去。
呆头呆脑,没一点趣味,看着就烦躁。
「则成,怎幺不在家歇着?」吴敬中问。
「脸怎幺了?」
他注意到了,余则成左右脸颊乌青的巴掌印。
「站长,我想辞职。」余则成递上了辞呈。
「辞职?
「好好的为什幺要辞职?」吴敬中皱眉问道。
「小五子死了。
「我和翠平不傻……能看出来。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承受不住。
「再者,翠平天天在家跟我闹,我工作、生活现在是一团糟。
「站长,张廷锷说他那缺个秘书,想要我过去。
「还请您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