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抬起头,眼神里带著一丝慌乱。
“相信我,那是穆连城自作主张买的。
“我现在还没嫁给他,也没到当家做主的那一步,很多话没法说,说了他会有戒心。”
洪智有睁开眼,眼神平静无波:“嗯。
“你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好。”
惠子鬆了口气,提起裙摆,似乎想坐上来。
洪智有伸手轻轻推开了她。
他是真累了,人毕竟不是机器。
“说正事吧。
“以后给我的款子,一律由金条支付。
“当然,能搞到美元也行。”
惠子眼里闪过一丝浓重的失望和怨恨。
她坐直了身子,重新整理好衣襟,“知道了。”
“你……你跟婉秋在一起了?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她的香水味。”
洪智有毫不避讳。
“是的。
“所以,你最好对她好点。
“我以后会常来津海看她。”
惠子眼眶瞬间红了,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
“知道了。
“当初你说常来看我,现在常来,看的却是她人了。”
洪智有懒得拆穿她的演技,摆了摆手说:“公司的事,就劳烦你和老穆了。
“去吧,待久了,老穆该著急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
“哦,对了。
“我这几天有事,到时候婚礼就不参加了。
“下个月的收益,你多抽一成,就当是我给你俩隨的礼。”
惠子故作伤心说:
“你们男人真是喜新厌旧。
“连婚礼都不来,至於这么绝情吗?”
洪智有笑了,“不是绝情。
“你有新的生活,我出现在那,穆老板心里该扎刺了。
“既然是穆夫人了,就得有穆夫人的样子。”
他像安抚小猫一样捏了捏她的脸蛋,替她合好衣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惠子咬著嘴唇,定定地看了他几秒。
“好吧。”
“你保重,我会想你的。”
洪智有微笑点头。
惠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还好,洪智有没有死缠烂打。
要真是在这车上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老穆还不得急死。
惠子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穆太太的尊贵身份,是用之不竭的金钱。
当然,她的確怀念与洪智有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哪怕只是闻著他身上的一丝气息,都足够让她意乱神迷。
但相比於钱,那些都是次要的。
毕竟老穆有药,凑合著也不是不能用。
车內,洪智有看著惠子扭动腰肢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蠢女人,努力搞钱吧!
他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而去。
……
大厅內。
穆连城像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不停地合拳,击打著自己的掌心,发出沉闷的声响。
惠子和洪智有在哈尔滨的事,他早就托人打听的一清二楚。
可那又如何。
惠子待他温柔体贴,生意上更是极尽帮持,更有她兄长坂田秀夫的身份做支撑。
比起他上一任妻子荡妇杜鹃,那简直好了一万倍不止。
至少惠子来到津海后,对他一直是一心一意,於內於外行为举止皆是端庄、贤淑。
他是真心爱极了惠子。
穆连城很想衝出去把惠子叫回来。
可他又得罪不起洪智有,更怕挑明了让夫人尷尬,只能把这份屈辱死死压在心底。
一想到惠子现在可能正在那辆车里……穆连城就感觉心如刀绞,痛苦焦躁。
正当他愁肠百结之时,惠子推门走了进来。
穆连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焦急地抓住她的手。
“夫人,你没事吧?”
惠子抽出手,给他倒了杯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事。
“他是我老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穆连城接过茶杯,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就是担心他是老虎,吃了夫人你啊。”
惠子扶著他坐下,柔声嗔道:
“討厌。
“我是那种人吗?
“洪智有再年轻、英俊,他终究是个公子,而你是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真心人。
“我能不知轻重好赖吗?”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