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搞株连?谁搞株连?
张汤对两朝官吏的鄙夷毫不在意,继续道:「陛下,还有诸位大臣,近来廷尉署接连收到河东百姓状告周阳家横行乡里鱼肉乡民的诉状。」
「什幺?他们都说了什幺?」刘彻不得不道。
「回陛下,河东人恨周阳家恨之入骨,陛下,诸位公卿,诸位列侯,诸位宗室大臣,有几句民谣你听过吗?
黄河清,周阳宁,黄河浊……陛下,臣唱的不好,但是这民谣里渗透着血泪啊!」
「你说的是他家族,不是周阳由本人,是家族的人。」
「是啊!虽然是他家的族人,但仗谁的势,没有周阳由撑腰,他的族人敢吗?」
张汤发出了询问,却没有给人回答的气口,直接道:「再则,近些年来,廷尉署不断收到周阳由所上任过的郡县百姓告周阳由的状子。」
说到这,张汤呈上了状子,并分发给中、外朝官员观看,那一篇篇血书上,隐约可见淡淡水印,一些熟知刑事的官员立刻反应过来,那是百姓的泪,忍不住倒吸凉气。
比血书状子更狠的,是血泪状子。
「陛下,周阳由自以为有宗族背景,天下人谁也不被他放在眼里,连朝廷的法度也不放在眼里,一个几次触犯官司的人,周阳由都敢将人保出来,而被保者不但不悔改,反而接着仗着周阳由的时候,一日比一日猖狂。」
张汤手指天,脚踩地,几近癫狂道:「陛下,在周阳由出仕之初,周阳由名下,只有薄田七百一十二亩,而如今,在周阳由名下的家私田产,竟然高达一万顷,我朝的俸禄才有多少,这些田产又从何而来?
还不是靠着收受贿赂,靠着周阳家人,周阳家的奴仆,仗势欺人,占人田产,奸人妻女……」
「胡说!胡说!一派胡言!」周阳由慌乱出声否认。
「张汤,你可有实据?」刘彻的声音冷了下来。
「陛下,真凭实据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