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狂傲,总是让刘据和卫青苦笑。
「据儿,携军进京吗?」卫青沉着声调道。
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大红大紫前也安然若素了一辈子,但在这时,只要刘据愿意,他愿意冒险一次。
天子不豫,太子储君不在御前,偏偏地,皇子闳诏侍在前,如果皇帝立下传位遗诏,不是太子储君,而是皇子闳,那长安就热闹了。
霍去病也紧张了,想到过往在宫中皇帝姨夫的教导,非常矛盾。
「南军大规模调动,李广、李敢父子已经接管了长安诸门,如果现在携军入城,要对付的,不止五万南军,还有长安城内数万的囚、徒、奴,以及数万『七科谪』,舅舅、大兄能保证一月攻下吗?」刘据再次摇摇头道。
南军,不必多说,以卫青、霍去病的目光来看,虽然李广经营多年,仍是一塌糊涂,连精兵都算不上。
不过,卫青、霍去病要承认,李广松散的统兵方式,使得无数底层将士对李广很亲近,一旦交战,战斗力先不提的,但是能够向李广效死的。
而这,也是李广在汉匈战场屡次深陷重围,单骑脱逃的原因。
再就是长安城内的囚、徒、奴,所谓囚,是因罪被关押在监牢的犯人,所谓徒,是有罪而被发配到官府工坊里做工的犯人,此外,还有一种是因罪没入官府的奴隶,称为奴。
长安各官署里本就有大量的囚、徒、奴,天子为了营造建章、桂、北、明光四宫,在不久前,又增加了大量囚、徒、奴,哪怕没有详细统计,这些「诸官徒奴」,少数也有五万人。
如果以皇帝命令,赦免他们的罪作为条件,南军诸将就是再不济,将这些人征召成军,再以武库武器装备的这点能力总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