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汉皇的儿子吗?儿子不是最讲究忠孝尊卑的吗?如果也是谁的拳头大谁说的算,那不就是和我们草原一样,也是中原人口中的蛮夷了吗?」
多年的汉家生活,也让去卑学到了部分中原文化,在这时,选择性的用了出来。
骨罗泉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汉家很多东西,他并没有弄懂,只以草原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来理解汉家,与真实的情况往往相差甚远。
中原人的「灵活」和「底线」,太难懂了。
只是隐约有个感觉,现在的汉家,是那位当国储君说的算,政令颁布,就意味着绝对不会自食其言。
半晌,骨罗泉起身走到大舆图前,用腰间弯刀敲着草原西部,又划了一个大圈,那是故乡所在,向众令丞问道:「你们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所有令丞面露难色,沉思不语。
怎幺可能回得去,草原逐水草而居,入汉家十数年,故乡要幺早被其他部落占据,要幺已经荒芜,不能再放牛牧马。
离群的狼,是回不去的。
况且,如今的他们在汉家鲜衣美食、肥马轻裘的圈养下,武力不在,锐气全失,也算不上「草原狼」了。
哪怕汉家军队眼睁睁看着离开长城范围,他们都很难,也不愿意离开关中,回到苦寒之地的老家。
「咚」的一声,去卑一拳砸在几案上,霍然起立道:「我们回不去草原了,这都是汉室、汉皇造成的,我们要去向汉皇讨要个公道,为何给了这幺多年的钱,凭什幺不继续给了,那是我们的钱,汉人要拿我们的钱干什幺?」
「对!」
「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