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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一些乱商在逃,如临邛铁商程郑,在廷尉署讯问中,得知程家世代与西南夷互通有无,或涉通敌叛国之事,但已遣有司将之族株。」张汤肃穆道。

自他掌管廷尉署以来,所有犯人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还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有罪、受惠之人一网打尽。

此次引动长安物价波动的商人,基本没人能跑掉,之所以是基本,因为真让那程郑跑了!

程郑畏罪而逃,但不是往外跑,而跑去找陛下了,有陛下庇佑,程郑暂时死不了。

作为代价,张汤抄了程家,还夷了程家三族,程郑是活着,但钱没了,人也是孤家寡人。

凡是有心之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刘据又望了眼胡巫,颌首说了句,「甚好。」

随后,见母亲的凤舆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张汤站在原地,望了望上君的背影,又瞅了瞅胡巫的蹦跳,似乎明白了什幺。

凤舆下。

刘据一拜到地,动容道:「儿臣参见母后!」

「我的儿啊。」

卫子夫一把将刘据揽入怀中,抚着他的头和脸颊,凤目中泪水在打转,「高了,瘦了,黑了,

像个男儿了。」

作为一个母亲,每每想起丈夫那句子不类父的话,心就隐隐作痛。

她知道,一切都是由于自己不受宠了,才让儿子也受到了牵连,一别数月,那一个个夜里的辗转反侧,其中煎熬无法对人言。

再见儿子时的心疼之余,还有一句想对丈夫,想对天下人说的话,谁敢再说吾子不类父?

不知为何,刘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依偎在母亲怀中,仿佛所有都不重要了。

爱你,母亲。

随同而来的中、外两朝官更纷纷侧目,当国以来,上君向陛下的旧政发出了挑战,引领了数项重大政令改变,身在北军中,每旬都会与丞相府来人交谈,诏见两朝重要官员,做出了文治和武功的所有重大决策,从未表现出恐慌或惊惧,甚至没发过脾气,此等自持和镇定,令很多公卿、列侯、宗室大臣都备感震惊。

当国秉政的储君就如同回归故园一样,无论是为臣民做事,还是纠正陛下过失,上君都表现出相当的尊严、雍容,并且很明显乐在其中。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忽然发现了上君的「弱点」。

如果—别如果了,没有朝臣愿意见到上君发怒的模样,大司马卫青、冠军侯霍去病就在旁边守着,北军十二将也在后面着,连最外围的丞相府,都不是众人能应对的。

所有人都知道,大汉正面临一场真刀真枪的抉择,要幺是一场有序变法,藉助这场变法,和平却也迅速地脱离旧政的轨道,要幺就是一场激烈且无序的变化,一场掀起棋盘砸中对方脑袋的变化。

孝景帝之后,理该如此。

众人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又深以为然点点头。

「呼呼。」

太常卿魏不害登上「雍山」,点燃了「权火」,与此同时,长安城玄武阙上点燃了烽火,遥相呼应,象征着「圣意通天」。

「请皇后更衣!」太常丞恭声道。

祭祀有专门的冕服,如太一祝官身着紫绣衣,五帝祝官依方位着青、赤、白、黑衣,而皇后亲祭,当着黄袍,以应「土德」正统。

当卫子夫更换黄袍领储君刘据登上「泰一神坛」时,中、外两朝公卿、将军、列侯、宗室大臣的心猛地跳动了下。

虽然谁都没有开口,但脑海里都浮现出「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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