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右贤王本部左大都尉走到了右贤王于单身边,笑容怪异道:「右贤王,祭祀仪式要开始了,我在四百多名汉朝女俘中,挑选了十名年轻美貌者,放到了王帐中,请吾王前往帐中行祭祀之仪。」
匈奴祖制的传统,凡有祭祀仪式,必有中原女俘,以前是秦朝女俘,现在是汉朝女俘,以示威武雄壮,也喻意着草原迟早要征服那片梦寐以求的地方。
匈奴的政权结构十分简单。
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
自如左右贤王以下至当户,大者万骑,小者数千,凡二十四长,立号曰「万骑」。
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最为大,左右骨都侯辅政。
诸二十四长亦各自置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之属。
诸大臣皆世官。
左大都尉跟随于单多年,在他还是军臣单于太子时就跟在他身边,他和叔父伊稚斜争夺单于位中落败,左大都尉就跟着他来到了右翼,是心腹中的心腹。
「单于庭传来消息,汉朝冠军侯率数万轻骑奔着我们这儿来了,看样子,是汉朝决心打通河西走廊了。」于单忧虑道。
左大都尉没有什幺意外,「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幺一天吗?」
「但单于庭却无动于衷,借口汉朝飞将军率万名轻骑奔着左翼去了,对我们的生死根本不在乎!」
「这不也是早就料到的事吗?」
左大都尉更加没有意外,双手一摊,「大单于和左贤王早就想削弱吾王的势力了,汉军来袭,他们巴不得吾王死在那位冠军侯的手下,如此才能完全放下心。」
要不是当年他们这群人一心护着右贤王,让伊稚斜、乌维有几分畏惧,于单绝对活不下来,更不可能在右翼为王。
草原的单于之位争夺,可一点不逊色中原的皇帝之位争夺,成者生、败者亡,是世间永恒的道理。
「失去了河南地,这里对我族而言,就没有了太大的意义,大单于和左贤王不可能为了一条封锁线而与汉朝大军死磕的。」
左大都尉讲述了客观事实,提醒道:「吾王不是也做好了撤离准备了吗?」
只要汉军攻破河西走廊上的第一个匈奴大部落,遫濮部落,本部就会立即撤离,尽最大可能保存实力,这样才能在回归单于庭后,让伊稚斜投鼠忌器,他们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说伊稚斜、乌维暗藏祸心,右贤王的于单同样没有了与汉军争强弱的心思,所思所想都为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我知道。」
于单没有否认,「我就是不甘心,一旦让汉军打通河西走廊,与西域诸国建立联系、盟约,我族就要多面受敌了,眼下的日子难过,之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我看不到匈奴的未来了。」
「那是大单于和左贤王该操心的事。」
左大都尉再次提醒道。
让于单摆正身份,在草原上,作为失败者,已经失去了领导族群的资格,心态不正,撤回到单于庭后是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