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父王——」
「我不是你的父王!」
赵婴齐恨不得手刃了这个逆子,杀使、称帝,这是在汉朝底线上跳动,这是在拿赵氏全族之命赌注,怎幺敢、怎幺敢的。
「太子,你在汉地待久了,从骨子里就心向中原,我们土生土长在岭南,才是真正为南越着想,南越立国称帝,是秦人、土人多年夙愿,你无法满足,那就不配做岭南人的皇帝,我只能寻找一位真正的岭南皇帝了。」
吕嘉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鼓掌声响起。
张次公步入,「好一个南越忠臣!」
吕嘉循声望去,身形一震,越过张次公,任寿的手里,正拎着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吕名的头颅。
眼见老丞相瞪大了眼睛,任寿很是体谅吕嘉的老眼昏花,为了让他看的更清楚,头颅脱手而出,滚噜噜滚了过去。
正好停在吕嘉的脚边。
吕嘉俯下身,触摸着胞弟的血肉头颅,目毗尽裂,「吾弟啊!痛煞我也!你且别闭眼,看为兄为你报仇。」
「来人啊!」
「来人啊!」
「来人啊!」
吕嘉连喊三声,却连一个应声的都没有,鼻尖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透过窗看去,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倒在地上。
瘫软在地。
赵婴齐卜一回国,竟对皇宫大清洗,对朝中重臣痛下杀手,难道就不怕百越皆反吗?
而且,精准把屠刀对准了他、他们。
有细作!
吕嘉猛地擡起头,望着笑盈盈的任寿,嘴角溢出鲜血,「是你?」
「没错,正是我。」
任寿笑容不减,招来了几个中尉军士,「没听老丞相叫你们呢,老丞相为南越呕心沥血几十年,去送老丞相回『老家」。」
「是,中尉。」
挣扎的动静,随着大刀破空之声,戛然而止。
张次公对任寿是满意的,也是警惕的,打定主意,等任家入大汉为侯,千万不能与之交好,随后,便将目光望向了赵婴齐、赵建德父子。
「任叔,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