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弘没有在意舅甥俩的神情和回答,自顾自说道:「既然秦君、宛君手里有置张汤于死地的证据,其他人也会有,如果让张汤登上相位,为他人所挟,那会成为大汉的灾难。」
卫青默然。
霍去病认同颌首。
「如果张家有人可为大汉丞相,张汤次子安世,都在张汤先。」公孙弘叹息道。
公孙家,是虎父犬子兔孙,一代不如一代,张汤,是虎父虎子,一代更比一代强,张汤两个儿子,张贺、张安世都早慧,尤其是张安世,小小年纪,表露出将相之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惜,他太老了,等不到张安世成长起来就已经死了。
别说他不想把大汉公器私相授受,就是想也不行。
「廷尉卿呢?」
想起那位犬在狼群的故吏边通,公孙弘哑然笑道:「是卿才,而非公才,更非相才,能居卿大夫位,便是运道使然,再进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丞相门下司直、长史?」
「运道不及廷尉卿。」
运气、实力,或者说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司直朱买臣、长史王朝的实力与廷尉卿边通相差无几,运道还不如边通呢,这样的人,怎幺可能为大汉丞相呢?
「朝中公卿,大多如此。」卫青咋舌道。
「是啊。」
公孙弘重重点头,无奈道:「这是陛下执政时期的旧臣公卿,也是大汉资质最差的一代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