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愣了一下,更加激怒,「我不信!」
绛伯捧着一道诏令来到了张汤面前,身后跟着两个宦官,手里捧着两个端盘,明显是为了盛放绣衣使事银印、青绶的。
「功臣夺权,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汤的声音充满了悲愤,「绣衣使刚立下大功,老相国又是想怎幺对待那些有功之士?」
「你们不是上君的臣子吗?」
「那上君也要待我们如国士才行!」张汤哪里还顾得上这是御殿,出口便是国士待遇C
说出心里话。
为什幺公孙弘所受的待遇,始终要远远超过他,凭什幺公孙弘可以坐热板凳,而他一直坐冷板凳?
麒麟阁、列侯、太傅、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等等。
话音落下,公孙弘没有再接言,张汤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大殿里霎时间便安静了。
终于,暖阁里传出了声音,公孙弘从绣墩上站起,面朝声源恭敬下拜,张汤直接跪倒在地。
刘据径直向着大殿中间的御座走去,但走到了御座边,却没有坐下,只是用一只手扶着御座,淡漠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张汤。」
「臣在。」张汤连忙答道。
「寡人已命少府大匠为你在麒麟阁绘像,也下令丞相府为你拟国褒侯,同时,为你加官少傅,绣衣使事,你留着,朝廷衣食俸禄照旧,你,辛苦了,大汉该谢你,寡人也该谢你。」
「上君——」张汤惶恐之极。
「以后,非朝会、大典,你我君臣,不必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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