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者,赵成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但是他记住了他的名字,正是赵二姐的公爹,也就是赵成器的亲生祖父。
说着,赵成看了看这座郑府,继续说道:“中原十年动乱,看来也未曾伤到你家什么,真是手段高明。”
“十年中原动乱。”
老者叹气道:“家财已经十不存一了。”
“既然是贤侄,快请进府喝茶罢?”
“用不着这么客气。”
赵成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我也无福消受贵府的茶水,郑崧在哪里?我要见一见他,与他好生叙叙旧。”
郑懋闻言,低头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犬子数年前,遭遇齐贼部下,不幸死在了贼人之手。”
王均平进洛阳之后,称齐王,此时的读书人,便称呼他为齐贼。
“贤侄有什么话,与老夫分说就是。”
这老人家看了看赵成,又看了看赵成身后的少年人,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他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赵成黑着脸,沉声说道:“好,我只问一句。”
“狗朝廷当年,下令处死我父,杀我两个兄长,我也处于流刑。”
“那份圣旨,我看过,从头到尾,并没有提过我阿姊哪怕半个字。”
“贵府…”
没有等赵成说完,郑懋便轻声叹道:“贤侄,你应当知道,我们陈州郑氏,虽然只是荥阳郑氏的分支,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家族,但是族中上下,也有几百号人。”
“当年,令尊冒犯天颜…”
他看了看赵成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声叹道:“不管怎么说,为了阖家上下安享太平,总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当初这个恶人,正是老夫做的。”
“贤侄有什么仇怨,也尽可以落在老夫身上。”
“只落在你身上?”
赵成冷笑了一声,回头看向身后。
不远处,几十号洛阳府的衙役,涌向郑府,将整个郑家团团围住。
“你也想的太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