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公交代了姚仲之后,又对着许昂拱手道:“子望兄,此案已经是开国以来第一大案了,要务必用严,不管牵连到谁,牵连到哪一家人,只要有供认,先拿到三法司的大牢里问罪!”
“实在不行,就让晋王爷,帮着押到京兆府大牢里去!”
他看着面带迟疑之色的许昂,一脸严肃:“这个事情,虽然圣旨是让子望兄你负责,但我在这个位置上,不会让你一个人担责,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一起担着就是了!”
许昂深深低头,作揖道:“有杜相这句话,下官做事便有底气了。”
杜相公只是作揖还礼,然后大踏步离开中书,马不停蹄的赶往陈留王府。
他离开之后,三位宰相对视了一眼,许昂感慨道:“杜相不愧是有相国之称,真中流砥柱也。”
姚相公神色平静,轻声道:“杜相从来睿见,恐怕…”
“朝廷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陶文渊,缓缓说道:“咱们,都各自谨慎办差罢。”
陶相公站了起来,看了看两个同事,默默转身离开。
“若是有人攀咬了老夫,许相直接来拿人,老夫不会避逃。”
说罢,这位年纪最大的宰相,也背着手离开。
许相公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姚仲拱手道:“姚相辛苦,下官办差去了。”
“不敢当。”
姚仲连忙还礼,正色道:“子望兄多多费心。”
…………
另一边,陈留王府里,杜相公被请进了王府正堂,他来不及喝茶,只是看着武元佑,问道:“王爷,陛下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武元佑张大了嘴,但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片刻之后,苦着个脸说道:“杜相,我只求在洛阳苟活余生,什么事情也不想管,不想问,咱们好歹是少年相识,您看在旧日情分上。”
“饶过我罢。”
二人的确是一起在长安长大的发小,甚至年纪都差不多大,不过杜谦此时却没有心情同他攀交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王爷,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直视陈留王,握紧了拳头:“我是大唐的首相,朝廷里的事情,应该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你只管说,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担了,绝不牵连你半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