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是王峻平日里为人公道,对下属关照有加,这才没被一众愤怒的士卒直接砍了。
但士卒们依旧满脸怒火,手中的刀枪紧握,目光死死盯着王峻,场间剑拔弩张,兵变一触即发。
见自家上司身处险境,江瀚连忙站了出来,对着一众神色不善的士卒们解释道:
「弟兄们,擅闯中军大帐,那可是造反的大罪!咱们都是官军,这个罪名可担不起啊!」
士卒们听到「造反」二字,不禁神色一变,脸上露出一些紧张之色。
江瀚见状,趁势继续劝道:
「大家先别急,不如让王总旗先去总兵大人那里探探消息,咱们再做计较!」
士卒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怨气,但终究还是被唬住了,纷纷点头,暂时同意了江瀚的建议。
可他们依旧不肯散去,举着手里的兵器站在原地,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王大人,您还是赶紧去问问吧!再拖下去,真要兵变了!」
江瀚见状,连忙对一脸紧张的王峻劝道。
王峻感激的看了眼江瀚,又回头望了望这群蓄势待发的士卒,咬了咬牙,转身朝中军大营奔去。
此时中军大营里,总兵吴自勉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桌案前,心中乱作一团。
他克扣军粮、倒卖军马,原本只是想捞点油水而已,没想到竟把巡抚张梦鲸气得一命呜呼。
更糟糕的是,听说张梦鲸临死前还写了一封信,递给了三边总督杨鹤。
万一这封信被送到皇上手里,自己的小命还能保住吗?吴自勉越想越慌,额头上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王峻匆匆走进帐内,拱手急声禀报:
「总兵大人,大事不好了!」
「后军的兵丁们正聚在营外,情绪激动,说是三天没开粮了,要讨个说法!」
吴自勉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拍案而起,怒喝道:
「这帮大头兵,简直胆大包天,几天没粮就敢聚在中军大帐前闹事,这是要造反不成?」
「饷银我正在找兵部讨要,急什幺急?难道本官还能饿死他们不成!?」
可说虽这幺说,但吴自勉可没打算把钱粮发下去。
这批钱粮可是他费尽心机才扣下来的,甚至连巡抚张梦鲸都被他气得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