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就带着骑兵出去打探消息去了,邵勇则是负责监督手下的兵丁进行日常操练。
江瀚和柱子则是去白家沟周围查看土地情况。
寒风呼啸,田间地头上积雪重重,放眼望过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江瀚站在村口,定定地注视着干涸的延河河床,儿时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
曾几何时,依靠着这条延河,白家沟也算是个富饶的好地方。
农忙时,男人们会踏进河水,弯腰挑起水桶,日复一日地浇水耕田;妇人们则是在河岸边忙碌,洗衣淘米。
大一点儿的孩子们屁颠屁颠地跟在父亲后面,帮着做些除草施肥的杂活;小一点儿的孩子们则会在河里嬉闹玩耍。
年幼的江瀚和柱子也曾是其中一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生活可能会一直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持续下去。
然而意外总是不期而遇,天灾,苛税,匪寇......如同镰刀一般收割着一茬又一茬的乡民,直到这个富饶的小村庄彻底消失。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江瀚心里五味杂陈,一旁的柱子也察觉到了江瀚的情绪,默默地拍了拍江瀚的肩膀。
江瀚长长地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翻腾的思绪强行压下,重新集中精神,开始盘算起田亩。
江瀚停在地头,掰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咱们现在大概有一千两百人,一个月就要吃一千两百石粮食,再加上百来匹战马,一年大概要一万八千石。」
他擡起头,看了看周围被积雪覆盖的田地,继续分析道:
「咱陕北的地薄,平均两亩地才能出一石粮食。」
「所以咱们需要种三万多亩地,才能满足咱们一年的吃食。」
听到「三万亩」这个数字,董二柱差点没吓得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