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的下人见他这副模样,纷纷露出惊疑之色。
「老爷,您这是......」
老管家迎上来,还没说完,张辇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都散了吧!贼兵攻城了!城破在即,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下人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乱作一团,有人尖叫着跑向后院,有人忙着收拾细软,转眼间宅子里便乱成了一锅粥。
张辇懒得理会他们,径直冲进书房,从桌案上找到自己的官印、牙牌,又从暗格里翻出几锭银子,全塞进了一个布包里。
延安府守不住了,他心里清楚得很,眼下保命才是头等大事。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贼兵已经打进来了吗?」
张辇被他吵得心烦意乱,猛地起身打开房门,怒喝一声:
「吵什幺!进来说话!」
一名忠心耿耿的仆人冲了进来,急切地问道:
「大人,需要小的去备马吗?」
张辇沉默不语,备马?城外现在肯定到处都是贼兵,骑马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仆人,心生毒计。
张辇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随手拎起布包,「一不小心」将包里的金银撒了一地。
仆人见状,连忙蹲下身子帮着捡拾。
趁着仆人专心捡银子时,张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机抄起桌上的砚台,对着仆人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仆人应声倒地,鲜血缓缓淌出。
张辇冷哼一声,扔掉砚台,俯身将那仆人身上的粗布衣裳都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