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勇眼中精光一闪,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就带着骑兵,悄悄往预定位置,摸了过去。
不多时,孙守法便带着部下,扛着数十根光秃秃的树干回到了河边。
一群关宁兵七手八脚地把树干用绳索捆好,扎成一排,随后小心翼翼地从渡船上,一节一节地向对岸架过去。
这些临时砍伐的树干长短不一,根本够不到对岸,只能拼成三段,才勉能强够到河对岸。
这种方式架出来的浮桥,稳定性可想而知。
曹文诏看着眼前这条粗制滥造的浮桥,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若非军情紧急,他说什幺也不可能让自己的部下,从这样的浮桥上渡河。
曹文诏朝着身旁一名亲兵使了个眼色:
「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过去。」
那亲兵点点头,刚准备骑马踏上浮桥,就被孙守法一把拉住:
「干什幺呢,不要命了?」
「下马,牵着马过去!」
「要是都骑着马渡河,这桥非塌了不可!」
那亲兵恍然大悟,连忙翻身下马,牵着战马,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三晃,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对岸。
曹文诏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当即下令道:
「行吧,就这样过去!」
「分批渡河,先过去两哨四百人,在对岸建立滩头阵地,接应后续部队!」
众将得令,关宁兵们开始逐一下马,准备分批渡河。
不远处的山头上,江瀚见此情形,果断朝后方举起了令旗。
冲锋!
早已蓄势待发的邵勇见状,猛地将面甲往下一拉,发出一阵沉闷的怒吼:
「弟兄们,随我冲!」
说罢,他一马当先,带着麾下两哨五百多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河岸边的关宁兵们就冲了过去!
曹文诏这边,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岸,生怕渡河到一半时,对岸的贼兵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杀出来。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杀机并非来自前方,而是来自于身后!
最先发现贼兵的是外围的探哨,他看见不远处的贼骑,立刻吹响了警报。
呜——
「敌袭!后面!后面有大队骑兵!」
曹文诏猛然回头,只见后方不远处的山头上,数百骑兵卷起漫天烟尘,正朝着河岸席卷而来!
曹文诏目眦欲裂:
「不好!有埋伏!准备迎敌!」
他本能地想调转马头,率军反冲回去,将这股来犯的贼骑碾碎。
可此时,他麾下的不少骑兵已经下马,正准备渡河,整个阵型散乱不堪。
根本来不及重新集结,更遑论组织起有效的反冲锋。
而从山坡上冲下来的邵勇等人,早已将马速提到了极致,五百铁骑声势浩大,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
看着远处气势汹汹、如同下山猛虎般的贼骑,曹文诏的阵中瞬间便出现了巨大的骚乱。
而已经走上浮桥的那些士兵,此刻更是进退维谷,慌得不行。
有的人不顾一切地想冲到对岸,有的想退回来支援本部,狭窄的浮桥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被直接挤下了河。
「跑啊!」
军阵里,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