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船尾都有炮,火力凶猛。
最关键是,领头的几艘大船上,还挂着「郑」字旗。
李定国恍惚间想起了一个故人的模样,喃喃道:「郑————应该就是福建的郑家了。」
「没想到,朝廷把他们也调来了。」
余承业啐了一口:「妈的,海上的水匪,跑内河来逞什幺威风!」
「等上了岸,老子把他卵子捏碎。」
他这是气急败坏了,二人手中没有水师可用,对江面上的船只毫无办法,追击更是无从谈起。
眼看着前线主力就快断粮,两人必须想个办法,限制官军水师活动。
李定国找来了熟悉本地水文地理的老河工,反复商讨,思索对策。
「如今是冬季枯水期,汉江水位比春夏时低了不少。
「要是能让水位再降一降,甚至让部分河道浅到船只难以通行,就能迫使舟船在几个深水渡口活动。」
「只要限制住官军的登陆地点,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找来舆图,根据老河工的指点,沿着汉江向上游追溯,最终看上了上游的南漳县。
汉江流经南漳时,有一条支流蛮河汇入,河道在此分岔,沙洲众多。
如果在南漳附近,找个合适位置,修筑临时堤坝,将部分汉江水导向支流,便能降低下游主河道的水位了.....
李定国找来余承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余承业闻言,细细盘算了一遍,目前南漳还在自己人手里,虽然守军只有两千,但发动民壮应该是够了。
定下计划后,他立刻派人前往南漳,让当地守将组织人手,紧急修筑堤坝分流,并挖掘引水渠。
南漳守将接到命令,立刻召集麾下部众,并征调城内青壮,开始在汉江支流蛮河上挖掘沟渠。
可眼下天寒地冻,河床上还有浮冰,锄头根本挖不动。
没办法,他只能现场架起大锅烧水,用热水松软土地后,总算是能动工了。
要是碰上了实在挖不动的,那就把震天雷混着火药埋进地里,把土炸松了再挖。
就这样,连挖带炸之下,南漳守军总算是掘开了一条废弃的古河道。
随着拦水坝被推倒,一股不小的水流从汉江涌出,沿着河道奔向了西南方向的低洼沼泽地。
短短数日后,下游荆门、当阳附近的汉江水位下降了近一尺多,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河床。
下游的左良玉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他先是发现一些小哨船搁浅,接着探子回报了汉江水位出现异常下降。
左良玉敏锐地意识到,很可能是贼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