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人都傻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咋今天就变了张脸。
但看著赵老八一脸认真地模样,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要求来前线队伍的。
“冲就冲,谁还没跑过似的。”
郑芝凤一咬牙,带著隨从就朝山头的方向冲了上去。
可眼前的山坡看著虽然不高,但爬起来却格外费力,脚下黏黏糊糊的全是黄泥,土壤又极其鬆散,踩上去一点力也吃不上。。
郑芝凤一行人跑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终於才互相推揉著爬到了山顶。
可几人刚到山顶,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却发现先到的士兵们毫不停留,立刻又转身向山下衝去!
“郑兄弟!快跟上!”
“再慢就赶不上放饭了!”
王老栓路过他身边时,还好心地喊了一嗓子。
郑芝凤看著这帮如履平地,飞奔而去的士卒们,只得苦笑一声:
“好傢伙,刚起床就上这么大的强度,晚点怕是还有更艰苦的。”
他心中暗暗感觉有些不妙,但来不及多想,山头上眨眼间就剩下他和三个隨从了。
郑芝凤无奈,只能强撑著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跟著往下跑。
这一上一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让他感觉比在海上顛簸一天还累。
等跑到山脚下时,郑芝凤只觉得腿肚子直打颤,后背也满是汗水。
赵老八见状立刻走过来,和隨从一人一边,把郑芝凤扶起来:
“还行吧?”
“走了,吃早饭去!”
郑芝凤喘著粗气,指著身后的山头,断断续续地问道:
“赵——赵队正,至於吗?”
“这是搞的哪——哪一出?这也是你们平时的训练?””
赵老八摇摇头,认真解释道:
“郑兄弟,你是海上跑船的的,不懂贵州这片地方。”
“贵州號称『地无三尺平』,山路崎嶇险峻,很多地方只能靠两条腿。”
“这训练叫做冲坡夺旗,是当年汉王带著咱们在山、陕转战时定下的训练法子。”
“那时候咱军中缺马,仅有的马匹要给军中塘兵和骑兵,咱们就只能靠双腿行军。”
“当年就是靠著这个法子,咱们才练出了一双铁脚板,专跑山地土坡。”
郑芝凤闻言恍然大悟,他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前头的士兵。
这帮人虽然也流著汗,但脸上丝毫不见疲惫之色,还能互相说笑著往食堂赶,健步如飞。
“不愧是从西北杀出来的。”
郑芝凤此时饿极了,也顾不上多说,便跟著赵老八等人,小跑著赶到食堂,准备领他心心念念的早饭。
可早饭却令他大失所望。
除了一碗简单的米粥、咸菜疙瘩和每人两个杂粮饃饃,便再无其他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