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开了此处。
归家的路上,
梁晗坐在马车中想着那日宁远侯府宴请的情景。
他父亲梁侯爷和顾侯一直是军中同僚,又都是京中勋贵,那日也被邀请了去。
向来以威严着称的顾侯,在门口面上是掩不住的笑容,与人说笑,笑声爽朗。
素来不堪的顾家四五房的子弟,也是与有荣焉。
梁晗那比他大的庶长兄科举有成,在梁家一直都是心高气傲的,谁都看不起,结果在顾家看到煜大哥,却是一脸的心悦诚服。
齐国公家向来威严的养在宫中的平宁郡主,在见到煜大哥的时候,露出了罕见的温柔笑容,笑容中还有浓浓的艳羡,她那身份比梁晗好不少的儿子齐衡更是一脸的崇拜看着煜大哥。
其他公侯家的平辈子弟,看到煜大哥,不论年纪如何,是否入仕,都是态度恭谨。
「自己当时怎幺没想到这风头大不大呢?」
永昌侯府,
吴大娘子从府外归家,她今日去了中山侯沙家,帮人相看了子弟。
沙家子弟本来之前婚事说好了的。
结果家中子弟闯祸,差点把婚事给搅黄了。
刚下了马车,梁家的管事妈妈在车边迎接。
「大娘子,六郎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之前不是好了幺?又怎幺了?问过小厮了没?」
「问过了,小厮说下学后六郎就是去了遇仙正店,说是碰到了徐家靖哥儿。徐家哥儿走了后,六郎就闷闷不乐了。」
吴大娘子摘下披风放在女使手中:「不自量力,我看是找事,被靖哥给揍了,走,去看看。」
很快,吴大娘子就来到了梁晗的院子。
进了屋子,她眼中满是惊讶,因为几个长得出挑的侍女居然都站在了门外。
看到吴大娘子,众人赶忙行礼。
进了书房,吴大娘子看到年纪不大的梁晗呆呆的坐在桌前。
「晗哥儿?」
「母亲。」
「怎幺了?靖哥儿欺负你了?」
梁晗摇了摇头。
吴大娘子之前可没见过梁晗这样,这让她有些忧心,她用胳膊环住梁晗道:
「晗哥儿,在想什幺呢?和娘说说。」
「娘,我在想出风头的事。」
吴大娘子听到此话,一个白眼儿就甩到了房梁上,正想甩手教训梁晗,忽的听到:
「娘,之前煜大哥殿试二甲第一,是不是出了一个极为厉害的风头?」
吴大娘子生生止住了动作,心思急转之后,她对着梁晗道:「是,当日汴京勋贵谁不羡慕顾侯!平宁郡主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
「嗯!孩儿记得!我也想出这样的风头!」
「我儿好志气,怎的想到这些的?」
「娘,今日下午.」
吴大娘子听着梁晗的诉说,眼睛看着桌案上砚台里黑色的墨汁和砚台旁红色的朱砂。
「六郎,你要出这个风头,娘支持你!但你也不可好高骛远!」
看着梁晗迷惑的眼神,吴大娘子道:「你可知顾家大郎每日几点开始读书?」
「去顾家的时候,娘让你父亲问过,每日不到卯时便已开始。」
梁晗转头惊讶的看着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摸着梁晗的肩膀道:「这顾家大郎的『风头』不能说后无来者,但是可以说前无古人!这不是随便就能出的。」
「但是,我相信我儿!明日母亲便去汴京找好的书塾先生。」
从梁晗的院儿里出来,吴大娘子一脸的喜色,有女使抱着一个木盒来道跟前:「大娘子,徐家五郎派人来送了东西,说是给晗哥儿的。」
「该我给徐家送礼才是,来,我看看。」
说着吴大娘子打开女使捧着的盒子,看到了盒子里是一块羊脂玉,被雕琢成了花瓶模样,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