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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走了出去,将被褥放下的阿兰也点了点头。

载章看着大肚子的妇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着了后,将伙屋中的蜡烛点着,随后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放在了灶台上。那悠然转醒的妇人看了看自家官人,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回想着晕倒前看到的景象,

已然明白自家是被人救了。

“官人,官人,可曾问过人家姓甚名谁?”

正紧紧搂着自己娘子的男子一愣,赶忙将妇人轻轻的靠在柴火堆上道:

“妍娘,我去问!”

徐载靖和青云再次套上绳子,准备继续走的时候,那男子追了出来,

在雪地中喊道:

“恩人!恩人!还请告知小生您的姓名!”

说着不知是脱力了还是脚下湿滑,男子一下趴倒在了地上

载章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那人也看到了那‘勇毅侯徐’的旗子。

“原来是侯府的贵人!”

载章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位,还请照顾好家人,我等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好!那小生就不耽误贵人的事了!”

“援手之恩,小人铭感五内!”

说着男子深深的躬身一礼。

载章松开了扶着男子的手,跟上了其他人。

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那男子正跪在雪地上朝着一行人磕头。

被救的男子回了残破的院子,进了伙房,给他娘子身下铺好了褥子,

两人温声细语了一会儿后,他便拿着锅盖走出去,

铲了雪回来扔进铁锅里,他痛苦的说道:“娘子,火种没了,这”

“傻子,你看看烛台!”

男子回身,这才看到被点着的蜡烛和烛台下的玉佩。

将玉佩递给那位妍娘后,男子开始生起了火。

徐载靖走在路上,一旁的阿兰同寻书走到他身旁,

阿兰透过围巾囔囔的声音传来:

“公子,那人喊了那么久,怎没人出来帮忙啊?”

徐载靖另一旁的青云道:“看旁边门口的积雪,那几家许是.出不来了”

队伍中没受伤的侯府亲卫走了过来,从阿兰寻书二人的身上取下绳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后解释道:

“不为了出门,门口的积雪也该清一清!可是积雪那么厚,唉!”

阿兰和寻书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了,可能不是饥寒交迫没力气,就是已经

他们经过的这一片,并不是什么有钱的街坊巷子。

路边也不时的有被压塌的房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如之前那般的呼救声,

有的烟囱里还在飘烟。

而没飘烟的,不知是没人了,还是人没了。

徐载靖众人来到积英巷附近的时候,

之前的大雪压塌房子的情况便几乎没了,

因为这里虽不如兴国坊、南讲堂巷那般住的都是权贵,但也是汴京富户,房子自然是大而稳固,且有人清雪。

能看到的烟囱里,也多是冒着烟的。

和之前相同的就是,银装素裹的街道上,人很少。

除了各家门口,沿途平整的雪地上几乎看不到人畜的足迹,

来到了阔别七八日的盛家的时候,

门口的积雪出铲到了一边,将台阶露了出来。

寿安堂

地龙烧的火热,

窗边做茶的小炉子上的水壶正在呼呼的冒着热气,

雪地反光,

透过白色的窗纸将屋里映的很是明亮,

照出了窗棂上有一层凝结的小水珠。

很是温暖的屋子里,

罗汉床上,中间的小桌被移走,

盛老夫人倚在填充了的大靠枕上微眯着眼睛,

老太太身下铺的是上好狼皮褥子,

房妈妈轻轻的走了过来,在老太太的腿上盖了一条薄被。

床上靠里的位置,同一条狼皮褥子上,一个两岁多的娃娃呼呼的睡得正香。

房妈妈笑着看了看那娃娃后,轻轻的来到了旁边的次间,

里面崔妈妈正在专心的做着糕点。

房妈妈轻声道:“这槙哥儿,我瞧着怎么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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