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后的荣飞燕思忖片刻,颔首道:“嗯。”
一主二仆之间安静了一会儿,
待小舟靠了岸,三人踩着马凳上了荣家的马车,朝着金明池外驶去的时候。
马车中,
荣飞燕自己摘下了帷帽。
一旁的凝香看了眼细步,道:“姐姐,姑娘直接去找娘娘,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啊?”
“姑娘的这位嫂嫂,怎么说也是有孕在身。咱们姑娘不论说什么,她要是喊着身子不爽利,就是姑娘没错也得变成有错了!”细步回道。
“也是!”凝香点头道。
看着低头摩挲着帷帽的荣飞燕,细步继续斟酌着道:“姑娘,之前凝香说过几句话,奴婢觉得不太对!但这些时日,倒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唔?什么话?”凝香有些惊讶的看着细步。
荣飞燕抬起头道:“细步你说。”
“姑娘,凝香之前说过,咱家管家权,不该这么快交给窦大娘子!”
“奴婢最近细细品着窦大娘子的这些时日的行事做派,看着大娘子她身边的贴身女使,总是隐约觉着,她们有些瞧不上咱们院子。”
一旁的凝香听到此话,眼睛转了转,看着荣飞燕道:“姑娘!细步姐姐不说,奴婢还真没深想!如今想来,她们的眼神是和咱们小时候看到的很像。”
不只是主家荣飞燕会被某些勋贵高官家的贵女瞧不上,各家女使仆从们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
像那种主家家中出了丑闻污糟事的,女使仆从们出门采买,也会被认识的小厮女使指指点点,说的抬不起头。
细步和凝香年纪不大刚跟着荣飞燕的时候,可是遇到不少明面笑着恭维,暗地白眼儿诋毁的事儿。
“姑娘,奴婢觉着,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我投之以桃,她报之以李的。”
荣飞燕听细步说完,深吸了口气,道:“嗯,我知道了。”
马车中没人继续说话,变得安静。
于是,车外街道上,各类叫卖喧哗的声音传进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