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平宁郡主另一边的齐国公无奈道:“傻孩子,你母亲在让你自己思考一下此事之中的利害。”
齐衡蹙眉摇头:“父亲,这里面有什么利害?难道”
看着二老期盼的眼神,齐衡道:“难道是沿途官员因为此事,可能会有些申饬或者不能升迁?”
平宁郡主脸上笑容浮现又消失,看着不解的齐衡,轻声道:“衡儿,你觉着安国公府如今可还当用?”
齐衡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母亲,之前安国公老夫人的事情人尽皆知,谭家和我年纪相仿的子弟,也是文不成武不就。”
“听说之前谭家有意帮梁大郎争位子,最终也是没争过英国公府。”
平宁郡主点头:“那谭家统着天武、龙卫军一部,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安排进两军之中?”
平宁郡主不再等齐衡自己悟,直接道:“衡儿,谭家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齐衡讶然:“母亲,您的意思是说,宫里的陛下娘娘,有意在削减谭家的势力?”
平宁郡主轻轻点头:“不错。安国公怎说也是我朝一品国公,论起辈分来也很高,真有什么错处麻烦,陛下娘娘也实在不好做的太过。”
“不继续让谭家人进京城禁军,算是对之前安国公老夫人事情的处理之一。”
“我记得,去年负责高句丽使节进京的,是安国公世子吧?”平宁郡主看向齐国公。
“对。”
齐国公点头后,忽的一愣,看着平宁郡主道:“娘子,你的意思是说,此事可能会牵扯到”
平宁郡主道:“静待上朝那日吧。”
说完,平宁郡主看着齐衡,道:“衡儿,这朝堂之上波云诡谲,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这个家世,你可一定要万分小心!”
“是,母亲。”齐衡躬身拱手。
起身后看着平宁郡主,齐衡道:“母亲,那儿子就先去书房读书了。”
“去吧。”
待齐衡离开厅堂,
看着门口,平宁郡主轻声道:“官人,你说要是真有什么事,陛下和娘娘会不会算衡儿有一功?”
“会的,毕竟徐家那孩子是元若拉着去的,没元若拉着,徐家哥儿也不会扯出这些东西。”
听着齐国公的话语,平宁郡主笑着点头。
大街上,
一队朝南而去的骑士勒停了马儿。
连奴白火有些不爽的摇了摇头,道:“魑魅,你在潘楼中的动作太快了,你但凡慢一些,就该是我一脚踹上去了。”
拽厥忠定看了眼呼出一口白气的徐载靖,瞪着连奴白火道:“魑魅有爵位在身上,你呢?身份不一样,你真当谭家是吃素的?”
连奴白火闻言,讪讪的闭了嘴。
拽厥忠定转头看着徐载靖,道:“五郎,白火这小子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徐载靖笑了笑:“我介意什么?别说他了,我今天也是不爽!可惜在养种园中,那帮高句丽人没有继续挑衅,否则我肯定揍他们。”
一旁的李魑魅笑了笑,道:“我听人说,好像是咱们离队的时候,驭马的样子吓到他们了。”
连奴白火点头:“唔,这帮人眼光倒是不错。”
徐载靖颔首道:“你今后在郑骁麾下好好干,以后定然有份好前程。”
“哈哈,这事儿不用五郎叮嘱。”
又笑谈了几句后,众人拱手告别。
转过天来,
皇城司大狱,
之前和兆眉峰说话的老人,嘴被塞住,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就这么被人抬了出来。
将其抬到院子周围的一个房间内之后,挂着薄纱的窗扇被人打开。
很快,一男一女在皇城司吏卒的陪同下,穿着厚实的锦缎衣缓缓走进了院子。
从昏暗的房间里能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看着院子里散步的男子,将温柔的目光放在妇人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