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齐衡头也不回:“说。”
“小人觉着,您在学堂中还是要克制收敛一些。”
“嗯?什么克制收敛?”齐衡从窗外收回视线,疑惑的看着不为。
不为道:“公子,您这一天都看窗外几十次了,眼神中的意思,任是一个人看到,也能明白您是在盼着人来。”
“盼着我能盼着什么?”齐衡反问道。
不为抿了抿嘴:“自然是盛六姑娘。”
“胡说!我只是关心同窗而已。”
不为轻叹了口气。
齐衡道:“对了,回府后,不为你去我外祖父家一趟。”
“就说.就说我有一位友人被罚跪祠堂一天多,需要些上好的药膏。”
不为闻言蹙起了眉头:“公子,你是要.”
齐衡板起脸:“别多嘴!让你去,你去就是了!”
“小人.”看着齐衡的眼神,不为无奈道:“是,公子。”
天色已黑,
雨还继续下着,
襄阳侯府,
烛光明亮的厅堂中,
坐在椅子上的襄阳侯看着站在前面的不为,有些疑惑的说道:“被罚跪祠堂?是哪家的孩子?老夫没听说徐家载靖那孩子惹祸啊!”
不为心思急转,
‘乔九郎’‘梁六郎’‘柴二郎’等名字在心中闪过。
迅速斟酌后,不为躬身道:“回侯爷,是小公爷的同窗:盛家三郎长枫。之前惹恼了盛大人,被罚跪了一日。”
襄阳侯豁然道:“哦——怪不得呢!原来是文官家的孩子,老夫认识的也没几个。”
不为躬身点头。
这时,
门口有婆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到襄阳侯摆手示意的动作,婆子便将托盘停在了不为身前。
“一应用法都写在纸上了,你就交给元若吧。”
“是,侯爷。”
看着不为离开的身影,襄阳侯点着头道:“元若这小子,瞧着真是长大了。”
曲园街,
勇毅侯府,
雨后,
“呱呱.呱呱”
跑马场边的池塘中,青蛙在欢快的鸣叫着。
徐载靖院儿,
院子里,
被雨水淋湿的木枝叶上,隐约迎着正屋中的烛光。
黑黑的地面上有许多小片积水,此时水面变的平静了许多,只有几丝落雨让水面涟漪点点。
雨小了,
水面便不再和方才一样,被密集的雨滴砸的泛起水泡。
不远处的葡萄架下,
水滴顺着葡萄叶滑下来,落进了下面大大的鱼缸中。
“嗝——”
不知藏在哪里的蟾蜍,也叫了起来。
“吱哟。”
开门声响起,
蟾蜍叫声瞬间消失,
挂在屋门口的精致竹帘被人从里面撩开,
出来的人影走到门廊边,伸出手掌感受着雨点。
“夏妈妈,雨小了,给我拿个瓢过来。”出来的人说道。
“哎,青草姑娘稍等。”
拿到水瓢后,
青草将水瓢举到头顶遮挡些许雨滴,迈步下了门廊朝着葡萄架走去。
看着因为落雨,都要和鱼缸齐平的水面,青草自言自语道:‘水都这么多了!你们要是跳出来,可就是自寻.自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