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和我绝交了。”
老夫人十分不好意思的一拍大腿,道:“哎呀!你这人,你提这个干嘛?”
孔嬷嬷看着老夫人,一脸的‘我就提’的样子。
一旁的房妈妈解围道:“嬷嬷!我家姑娘当时,也不是没听进去!徐侯夫人不就是我家姑娘找的贺老夫人么!”
“再说,有些事情总得看人不是!就当年是徐侯的母亲掌家,就那位的性子,两家这关系无论怎么来,都修复不好的!”
“其实,我家姑娘这些年来,心中一直对嬷嬷很感激的。”
孔嬷嬷笑了笑。
房妈妈看着老夫人,继续感慨的说道:“其实在扬州的时候,我家姑娘就已经有了娘家人。”
“进京后,徐侯和夫人以及几位哥儿,那都是把我家姑娘当成至亲长辈的。”
“小十年以来,我家姑娘少有受过委屈!之前,盛家一有什么事儿,我家姑娘不出手帮助,那就跟有多大罪似的!”
“如今啊已经没人敢这样逼着她老人家了。”
老夫人听着房妈妈的话语,很有感触的看着孔嬷嬷。
这些年来,
自从盛紘中了进士,娶了王若弗为大娘子,老夫人开始移交手里的权力,在盛家她没少受气。
老夫人终究是盛紘的嫡母,不是生母,没有血缘,只靠一层名义上的关系维持着。
也就是有礼法压着,盛紘和王若弗才表现出孝顺,不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儿。
远的说,
有当年王若弗是非不分,内院干涉外院的事务,差点惹祸。
也有盛紘执意纳林噙霜进门。
近些的,
有盛紘执意要墨兰来老夫人跟前。
本就是违逆老夫人意思进盛家的林噙霜,等墨兰长大后还想要老夫人养着,蹭勇毅侯独女的光,给墨兰脚下垫台阶,纯粹的是想恶心老夫人。
而王若弗则搂着如兰不放,丝毫不知道帮老夫人解围。
将来的,那就不说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欺负老夫人。
颇有些好人就该被枪顶着的意思。
但,
自从当年徐载靖等人到了扬州,事情便开始有了变化,尤其是侯府夫人出手帮盛家解了大围,救了华兰的名声。
勇毅侯府也在渐渐起势,逐渐受到皇帝重用,盛紘和王若弗这才尊老爱幼,老实听话,不敢再为难忤逆老夫人。
实话就是老夫人已经有娘家人撑腰!
有了退路,
有人会为她鸣不平,
等闲的人不敢欺负老夫人。
这一切,也许就是因为孔嬷嬷孜孜不倦的给老夫人写信,盼着她能和侯府修复关系。
想着这些,老夫人朝着孔嬷嬷笑了笑,眼中满是深意的举起饮子,说道:“妹妹,请。”
孔嬷嬷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得意的笑了笑。
六月初,
天气越发炎热,
汴京百姓开始忙着去城北,给崔府君献送祭品。
好在学堂中有转扇吹着插铜管的冰鉴,酷暑显得也不是很难耐。
这日下午,
勇毅侯府,
归家的徐载靖带着青草朝自己院儿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