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显道:“老耿,谁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就别聒噪了。”
沈从兴几人纷纷一笑。
随后,
众人继续朝外走去。
岳飞很自然的和徐兴代走在了一起,将徐载靖身边的位置留给了荣显。
路上,
荣显颇有些感触的看了徐载靖一眼,道:“五郎,之前我对来这道者院没什么感觉。”
“但,自从我在南疆待了那么久,经历过战阵之后,这感觉一下就不同了。”
徐载靖点点头,侧头看着荣显道:“这说明之前幼稚的荣显已经不在,二郎你长大成熟了。”
身后的几人闻言,有些憋不住的笑了几声。
“去去去!”荣显说完看着徐载靖,道:“五郎,殿下大婚时的礼服,可有送到你家?”
徐载靖摇了摇头:“没有。”
荣显道:“那我的怎么就送来了呢。”
载章道:“可能是咱们位置和小五他不一样吧。”
说着话,
众人来到了车马停着的地方,
此时车马之上,落了不少纸钱供品的灰烬,轻轻吹拂掉后,众人结伴离开了道者院。
和往年类似,一路上满是焚烧纸钱祭品的烟火味道。
徐载靖等人归家的时候,
城南,
寺庙中,
孔嬷嬷跪在蒲团上,视线从几个十分干净的牌位上扫过后,将手里的纸钱放进了身前的火盆中。
孔嬷嬷的蒲团旁边,还有一块儿毛巾,显然方才孔嬷嬷将牌位都擦了一遍。
这些牌位上的名字,身份多是和孔嬷嬷类似,是在宫里侍奉了大半辈子的宫女。
时光变换,有的家人没了,有的家人还在,但远在千里之外。
去世后牌位便只能供奉在这寺庙中。
假如孔嬷嬷不来,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来祭扫。
盛老夫人站在孔嬷嬷身后,看着牌位上的名字,有的名字老夫人还能想起些东西,有的名字老夫人记忆里则一片空白。
又低声絮叨了几句后,孔嬷嬷扶着蒲团准备站起身。
老夫人和房妈妈赶忙上前帮着搀扶。
孔嬷嬷又回头看了一眼牌位,轻声道:“老姐姐,咱们走吧!”
老夫人轻轻点头。
出了寺庙,
走了一段路后,孔嬷嬷的心情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坐上回盛家的马车,孔嬷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夫人说着话。
老夫人轻声道:“妹妹,要不你就留在汴京吧!有我在,总能相互照应一下!”
坐在马车旁的房妈妈,眼中满是希冀的看着孔嬷嬷,连连点头。
孔嬷嬷想了想后,朝着房妈妈笑了下,又看着老夫人笑道:“老姐姐,汴京我就不留了。”
“人总要落叶归根的!”
“我老家兖州还有个亲侄儿,如今还未娶妻。”
“这些年通过几封信,瞧着那孩子还不错!回到老家,我替他张罗一二,他给我养老就是了。”
老夫人看着嘴角带笑孔嬷嬷,轻轻点了下头,道:“也好,也好!这样百年后,总也有个给你烧纸的。”
“对!”孔嬷嬷笑着点头,情不自禁的朝着方才待过的寺庙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