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背着手,就着明黄的烛光,又看了看齐衡书房中的字画,点头道:“这就很好!”
说完,
齐国公环顾四周,感觉齐衡的书房中,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
摇了摇头,将心里的念头摇散,齐国公道:“明日还要早起,别学到太晚,伤了眼睛。”
“是,父亲。”
齐国公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
时光如梭,
转眼之间便到了腊月。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运河清淤的民夫,便已经离开汴京回了老家。
那段日子里,京中还有两个消息,一个是某马家子弟被族谱除名,一个是甘老将军的弟弟甘滴,因为染了风寒,病重不治死在了家里。
月初,
汴京大街小巷中,开始出现由泼皮闲汉扮的、祈福驱祟的‘打夜胡’团伙。
遇到敲门祈福的,为图个吉利,百姓们多会耗费几个铜板。
这日清晨,
呵气成冰,
月亮刚刚爬上天空,地面、屋顶和墙头上的落霜,反射着月光。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嗒嗒嗒嗒!”
马蹄铁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在灯笼光中,隐约能看到侧门中有骑士朝外走来。
“噗!”
走出来的良驹,马嘴咕噜了一下,喷出了一股白气。
一名包裹严实,只露出眼睛的骑士,朝着一旁说道:“五公子,你今日还要上学,就别送我了!出京的路我熟悉!”
“这你就不用管了!走吧!”徐载靖摆手道。
“飞哥儿,走吧!”跟在后面的青云笑着道。
看着轻磕马腹,在月光中朝着街口走去的徐载靖,岳飞无奈,只能跟上。
和徐载靖、青云一人一骑不同,岳飞除了自己的坐骑,身后还跟着两匹马儿。
两匹马儿是用来驮岳飞自己采买的东西,和一些侯府的礼品。
就着月光迎着刺骨的晨风,一行人很快便从永泰门出了城。
过护龙河的时候,徐载靖侧头看去,看到河面已经结冰,如同一面粗糙的镜子,反射着月光。
“吁!”
“五公子,就送到这儿吧!”眼睫毛上结霜的岳飞再次说道。
徐载靖看着包裹严实,身后挂着一杆长枪,鞍鞯旁带着箭筒、强弓、腰刀的岳飞,道:“飞哥儿,回家路上万事小心。”
“遇事也别怕,碰到什么强贼悍匪的,直接出手了结掉就是。”
“有什么事儿,让他们来京里找我家说话。”
岳飞点头:“五公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没出过门。”
徐载靖笑了笑,看着岳飞腰间鼓囊的地方,道:“葫芦里的是好酒,小口喝着暖身子的,可别多喝!”
“如今黄河河面应该已经结冰了,踩着冰面就能过去,但你也要找人们常走的冰面,安全第一!”
“知道。”看着徐载靖,岳飞笑着道:“五公子,之前我来京的时候,我娘都没这么啰嗦。”
“你懂什么!”徐载靖瞪了岳飞一眼,又道:“行了,走吧!一路顺风有点难!一路平安!”
青云将两匹马儿的缰绳,拴在岳飞的鞍鞯后,笑道:“飞哥儿,一路平安!”
就着月光看着徐载靖和青云,岳飞拱手一礼,语气诚挚,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