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载靖驭马上桥的时候,人马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瓣。
身后的同年们,大多也是如此。
上了桥之后,桥面上连军士都没有。
徐载靖又发现,今日大桥附近的运河河面上,居然停泊很多的客船。
不少客船的船顶和桅杆上也站满人。
“状元相公!”
听到河面上的络绎不绝喊声,徐载靖侧头看去,发现桥面不远处,有数位穿着水手衣服的汉子,正站在桅杆高处,笑着朝他挥着手。
徐载靖笑着拱手点头。
“状元相公,看这边,这边也有人!”桥的另一侧,站在船顶上的百姓们喊道。
徐载靖笑着依言行事。
随后,趁着这个间隙,徐载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看着桥面上的徐载靖,有站在运河船中的年轻读书人感叹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
另一个中年书生看着后面的众进士,点头赞同:“寒窗苦读终得志!这等跨马游街的风采,真是羡煞我等,羡煞我等呀!”
又有人叹道:“听闻这位状元郎,乃是文武双全,前些年收复白高之时,便立下卓著功勋,实在是让我等心向往之!”
随后,看着桥上列队经过的数百位进士,船上的书生不再说话,陷入了安静之中。
“啪!”
队伍最前方,
身着金甲的骑军禁卫,甩响了自己手里的马鞭。
前面秩序稍有些混乱的街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
又是一声锣响,
徐载靖已经骑马下了桥。
经过桥面时停下的‘帕子瓣荷包雨’,再次下了起来。
徐载靖依旧不时的微笑点头拱手。
忽的,
徐载靖目光一凝:他的视野里,有一处街边的二楼居然没站满人。
栏边只有两道带着帷帽的身影站在那里。
两道身影后面,是戴着面纱的女子,瞧着像是女使仆从。
察觉到徐载靖的视线,戴着帷帽的两人撩开了面帘。
看着楼下徐载靖惊讶的眼神,楼上的荣飞燕和柴铮铮捂嘴笑了起来。
看到徐载靖笑着拱手点头,楼上的两位贵女赶忙福了一礼。
突然,柴铮铮的眼睛一瞪。
原因是她看到,不知何处飞来的绣球,正直冲冲的朝着徐载靖头上的乌纱帽砸去。
看到徐载靖微微侧身,躲过了绣球,柴铮铮这才松了口气。
在经过这处木楼的时候,徐载靖又侧身回头看了眼木楼。
如此一来,便有不少围观的百姓路人,循着徐载靖的视线看去。
但众人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木楼二楼上,一道道竹帘正被女使放了下来,遮住了楼上两道曼妙的身影。
二楼上,柴铮铮在竹帘缝隙里目送徐载靖远去,和一旁的荣飞燕笑了笑:“方才那个绣球,扔的倒是很巧。”
荣飞燕点头:“瞧着是从对面三楼扔下去的。这个距离,能扔的这么好,是需要些本事。”
说着,两人继续看着楼下骑马而过的进士们。
对面三楼,
几道屏风隔出来的私密小间,方才面朝东边站在栏杆边的李师师,此时已经走到了南边。
看着远处的徐载靖,李师师着恼的跺了下脚:“难不成他脑袋后面长眼睛的,这都能被他躲过去!”
一旁的小女使遗憾道:“姑娘,许是碰巧了。”
“蹭他点喜气怎么了!这么小气!”李师师恨恨道。
说完,李师师又看了眼街对面被竹帘遮住的二楼,问道:“方才你说,对面包下最好位置的是柴家?”
小女使点头:“是的姑娘!小厮说看到了车上的牌子。”
“奇了怪了!那柴家贵女身边的是谁?这状元郎是在看柴家贵女,还是她身边的姑娘呢?”李师师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