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谋逆的贼兵怎么如此庞杂?”载章不理解的问道:“宫禁森严,他们又是怎么进宫的?”
有些口干的徐载靖喝了口饮子,看着屋内众人,道:
“贼众庞杂,自然是因为有人在其中奔走勾连。”
“能进宫城,则是因为高家高净!这厮在被皇城司押回宫城审问的路上,被前荆王和亲卫认出,半路就给劫下了!”
“但昨日京中之事太多太杂,知道高净被解职入狱的人并不多!凌晨时分高净带着荆王府的亲卫,诈上了宫城城墙!又有内贼接应,便杀人夺门,放贼兵入了宫!”
没等孙氏发问,徐载靖赶忙道:“内应就是张士蟠那厮!”
“是前些年在城东用弓箭射你和顾二郎的那人?”孙氏问道。
“对。”
徐载靖点头说完,和屋内众人对视一眼后,道:“今早事后龙颜大怒,京中要大变天了!”
安梅点了下头:“小五,安国公谭家是完了,徽先伯田家也没好下场,就这两家吧?”
徐载靖摇头:“姐,不止这两家!邕王府、潭王府、韩国公韩家、东昌侯秦家、富安侯卫家、中山侯沙家、军门甘家.”
听着徐载靖报出的王侯高门,屋内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说着,徐载靖又看了眼孙氏,道:“乃至永昌侯梁家、宁远侯顾家,多半也会被申饬!”
“顾家和梁家为什么要被申饬?”孙氏赶忙问道。
徐载靖摇头道:“顾家四房和东昌侯秦家走的很近!梁家庶长子梁景,则和甘家关系极好!”
“母亲,您别担心!二郎昨日在池中也是有护驾之功的,梁旭昨日表现也很不错!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孙氏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屋外道:“也不知这场动乱,要多久才能平定。”
“儿子瞧着用不了多久,出宫的时候.”
上午时分,
积英巷盛家,寿安堂,
老夫人拨弄着手里的流珠,蹙着眉头坐在上首的罗汉椅上。
下朝后官服都没换的盛紘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一脸肃重的说道:“母亲,陛下金口玉言,今日城中平乱的禁军士卒,杀贼赏格翻倍!”
“临阵倒戈者免死;献上贼首者,不仅免死,还会留官查看!”
老夫人眉头舒展,轻轻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能有如此赏格,将士们定能奋勇搏杀!”
“反正之人还能免死,贼兵内部自也会分崩离析!想来用不了多久,必能平定动乱。”
盛紘抬眼看着老夫人:“母亲说的是。”
“大娘子来了!”
站在门口的翠微,一边通传一边撩开了门帘。
片刻后,
王若弗带着刘妈妈,一脸遗憾的快步走了进来。
“母亲,官人。”
福了一礼后,看着老夫人伸手作请的动作,王若弗很自然的坐到了盛紘下首。
老夫人看着王若弗的表情,问道:“大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唉!”王若弗叹了口气,撇了眼盛紘后,语气遗憾的说道:“母亲,方才我娘家亲戚派人送信来了。”
“冯家?”盛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