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恕意笑道:“老夫人和大娘子仁厚,让我来陪你们吃顿饭,并代她们敬几杯酒。”
卫姨妈赶忙点头,一番推让后,卫恕意坐在了母亲身边。
女使开始上菜的时候,卫母握着卫恕意的手,叹道:“能这般屈尊纡贵的给你体面,想来那位贵人是把明儿放心上的。”
“伯母说的是!”一旁的小蝶附和道。
卫恕意回握了一下:“女儿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情况。”
“今日高兴,伯母您和小娘可得喝上几杯才好。”小蝶笑着道。
林栖阁,
长枫和墨兰都在吃席,女使们大多忙着上菜招待宾客,
这让院子里稍有些冷清。
正屋内,
周雪娘有些惧怕的站在一旁。
周雪娘身前,林噙霜坐在罗汉椅上眉头紧蹙,目光如刀一般的看着不远处的屏风。
紧紧抿着的嘴中,隐约之间有咯吱咯吱的的磨牙声响起。
攥着精致的团扇,林噙霜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后,奋力的将手里的团扇扔了出去。
“啪!”团扇落地。
“哗啦——哐当!”罗汉椅上的桌几,也被林噙霜掀落在地。
“贱人!卫恕意这个该死的贱人!”
看着状若发狂的林噙霜,周雪娘看了眼屋外,赶忙劝道:“小娘!您低声些!要是被外人听到了,那可了不得!”
“凭什么?!凭什么?!”林噙霜看着周雪娘质问道。
没等周雪娘说话,林噙霜恨恨道:“要不是寿安堂那个老虔婆,还有卫恕意这个争宠的贱人,这般好姻缘,应该落在我林栖阁,落在墨儿身上才对!”
“若是那徐家郡王,当众给我躬身行礼,那我得有多大的风光啊——”
林噙霜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
片刻后,林噙霜道:“都怪她们!”
周雪娘道:“小娘,您消消气!再怎么着,主君也不敢为了您和郡王有异议的!要让人知道您在屋里这样骂人,那”
“京中可是有多少高门都在相看四姑娘呢!您就是再难受,为了四姑娘您也得忍一忍呀!”
林噙霜闭上了嘴,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
“等有了乘龙快婿,四姑娘大婚时,您的风光也不会比卫小娘差的!可要是您”
听着周雪娘的话语,林噙霜这才压下了自己的怒气。
“说得有理!且瞧着吧!我墨儿的婚礼,定然比,比”
比了一通,不论是华兰如兰的嫁妆丰厚,还是明兰的夫君尊贵,墨兰貌似都没法儿比,林噙霜只能恼火道:“比淑兰品兰的要遮奢!”
曲园街,
代国公府,
后院正厅,
和前两次喜事类似,京中诸多官眷贵妇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拨,正坐在厅堂中说着话。
不同的就是,此时柴铮铮和荣飞燕也坐在此处。
站在厅堂门口一眼看去,屋内衣香鬓影珠围翠绕,能落座的不是公侯夫人,就是王妃郡主。
各种制作精美颜色各异的团扇,被贵妇官眷们拿在手里轻轻的摇着。
平宁郡主就坐在孙氏不远处,一边贴心的帮徐家清仪扇风,一边牵着她的小手说着话。
不远处的顾廷熠搂着宁梅稀罕的不行,时不时的将自己发髻上的首饰放到宁梅的衣服兜里。
周围也不时有贵妇朝着宁梅看去,眼中满是稀罕的神色。
这位徐家幺女真真是身份尊贵,
三位亲哥哥一国公世子、一进士、一郡王,
两位亲姐姐未来多半是侯府夫人,
几位嫂嫂也都出身京中名门,
就连比宁梅大不了几岁的亲侄女,如无意外也是内定的襄阳侯夫人。
哪家能和这位贵女定下婚事,就是躺着也能富贵三代。
坐在廷熠不远处的平梅,看着小姑子的动作,低声笑道:“三娘,你这是干什么?六妹她这么小,哪用得着如此珍贵的首饰。”
一旁,荣飞燕和坐在她上首的柴铮铮相视一笑。
“就是些小玩意儿,六妹妹她喜欢,就让她拿着玩儿呗。”廷熠笑道。
随后,廷熠看着柴铮铮和荣飞燕又道:“她们俩比我给的还多。”
白氏身边的嫣然,眼中满是欢喜的看着粉雕玉琢的宁梅:“宁姐儿可真好!”
廷熠笑道:“嫂嫂,你这么稀罕,就和我二哥哥生一个呗!”
嫣然瞬间脸红,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微笑的大娘子们。
白氏闻言,嗔怪的瞪了眼廷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