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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赵琮的俸禄,自然不可能置办如此丰厚的财产。

而根据乱党钦犯的供述,赵琮利用其掌管运河扬州段稽查和船舶调度之权,长期为玄元教控制的走私船只提供各种便利,并且还会向妖教传递官府的部分重要机密。

叶庆最后总结道:「钦差大人,以上证据链完整,人证物证俱全。赵琮身为朝廷命官执掌运河要津,却甘为妖教爪牙,贪赃枉法监守自盗,其行径已严重危害运河安全、扰乱地方秩序、败坏朝廷纲纪!此案牵涉甚广,靖安司正全力深挖,不日可将详细案卷呈送钦差行辕及京城靖安司总衙。」

堂内一片肃静。

宋义坐立难安,黄冲神色冷峻。

范东阳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薛淮,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但此刻在心绪稍稍平复之后,他大致能够断定这件事和薛淮脱不开关系。

究其原因,自然是叶庆出现的时机太过精准。

盐漕之争若要顺利调停平息,漕督衙门必须要做出一定的让步,否则盐商们不会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奋起反抗,既然他们已经迈出这一步,那就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种任人宰割的处境。

而漕衙对此心知肚明,所以赵琮作为代表一出场就把这件事擡升到社稷安稳的高度,把盐商们的拒不合作定性为危害大燕国本,这样漕衙就能占据绝对的主动。

即便盐商们背后站着薛淮,他们仍旧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这就是方才赵琮能够掌控局势的根源。

但是叶庆的出现就像一柄锋利的钢刀,瞬间剖开漕督衙门看似威严的躯壳,露出内部腐朽溃烂的真相。盐商们控诉的稽查苛虐和区别对待绝非空穴来风,毕竟连妖教的私船都能在运河上畅通无阻,那些盘剥商贾的份子钱又算得了什幺?

蒋济舟那封弹劾薛淮动摇国本的奏章,此刻回想起来充满讽刺意味,真正在蛀空运河根基的人,恐怕正是如赵琮一般藏匿在漕衙内部的蠹虫和妖邪!

薛淮冷静地迎着范东阳的注视。

早在柳英落网之时,他便已经从对方口中得知赵琮的行径,后续通过靖安司的追查逐渐掌握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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