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正色道:「弟子受教了。」
「当然——」
沈望话锋一转道:「这次我们取得先机,因此可以多走一步。」
薛淮努力跟上他的节奏,试探道:「老师是想让鱼上钩?」
「不错,如今查办处密不透风,外界根本不知我们在做什幺,薛明纶也只是猜测而已,这是我故意为之,就是要让那些人焦虑不安。」
沈望看着薛淮,满含期许地说道:「但是这种状态不能一直维持,否则就会演变成假戏真做,我们需要松开一丝缝隙,好让那些人主动找上来。鱼饵已经放下,总得给他们一个能咬的鱼钩。」
薛淮擡手指了指自己。
沈望微笑道:「没错,你身为我的亲传弟子,又是那位薛尚书的族人,自然是最合适的鱼钩。你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我放你半日假,回家去收拾行李再回来,同时替我向令堂问好。」
薛淮这会已经完全理解他这样安排的用意,并未迫不及待地应下来,反而思虑片刻问道:「老师,我也有一个问题。」
「你问。」
「您为何这般信任我?」
薛淮知道原主和沈望最近大半年的关系很不融洽,可沈望这两天对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如果他怀有二心,沈望的谋划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对于这个问题,沈望的回答很简单:「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秉性。」
薛淮点了点头。
「继续做事罢,莫要熬得太晚。」
沈望叮嘱一句,起身离开这间值房。
走出十余步后,他回头望了一眼。
中年男人目光深邃,心中默念道:「只有你能在这次的事件里证明心志,我才能在将来放心托付给你更重要的责任。」
「但愿……吾道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