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他们似乎从未见到完整的蛇躯,那东西始终只有部分呈现,其余隐匿在认知无法企及的盲区。
「但它的鳞片很宽,而且能立起来,光滑得像镜子,照见某些……我没法形容,总之不该映在里面的东西。」
「镜子……」克拉夫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环视紧闭的门窗,打开缝合器械包,开始准备。
里面只有拇指大的一小卷线,不过足够了,他没可能也没必要缝合所有伤口,目标仅限于其中深入真皮层以下、机体难以自主修复的部分。
这些伤大多处在四肢外侧,经关节处部分深可见骨。
缝合线被一一穿入针孔,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所有工具码放整齐,神父脸上的血色重新润及嘴唇,门外急促的马蹄声正好响起。
乙醚到了。
银亮的持针钳反射着伤口,将其拉长扩宽,倒影随动作在曲面上游动。
手停顿了片刻,穿好线的针头从钳口掉落,落进地板缝隙里。
「您还好吗?」库普赶忙提着线将针头扯出,丢进回收槽里,这玩意可不便宜。
正因为小而坚韧,寻常工匠加工不了,反而比某些大物件要贵得多,快赶上一节银管了。
更让人担心的是克拉夫特的状况,他以往从不犯这种错误。
「你们遇到的那条蛇,是怎幺出现的?」他问了个完全无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