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不染眸光微凝,一缕寒芒乍现,如剑光飘忽,纵然未曾对视,余凫苍老的面皮都是猛地一颤,眉头皱起,不再多言。
「那个小鬼……」余凫略一犹豫,便将话题扯了回来。
「正因为他重要无比,所以才交给我照看……」白不染淡淡道。
「一来,我跟他同在玉京市,照看起来方便……」
「二来,真武弃徒,行事自然是百无禁忌,出了天大的纰漏也轮不到真武山背锅……」
说到这里,白不染轻轻一叹,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
「老余,你应该看出来了,那个小鬼就是个麻烦……」
「照料这样的麻烦,多半是不能讲规矩的……看着吧,咱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说着话,白不染仰面朝天,缓缓闭上了双眼。
「真武玉牒,关乎一宗法脉……怎幺会落到这个小鬼的手里?他甚至都不算你们真武山的弟子……」
余凫眉头皱起,露出疑惑之色,旋即问道:「真武玉牒,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当年佛门禅宗二十八祖达摩远来中土,一苇渡江,赴临嵩山少林,从此禅宗便在北国生根发芽,达摩也成为中土禅宗初祖……」白不染话锋一转,不论道门,却说佛事。
「此后达摩衣钵先后传给二祖慧可,慧可传三祖僧璨,僧璨传四祖道信,道信传五祖弘忍,最后弘忍将衣钵传于六祖慧能,历经五代,六祖方才完成达摩遗志,法传南国……」
「至此之后,禅宗便成为中土佛门影响最深远的一脉,直至今日,信众何止千万?」
言语于此,白不染稍稍一顿,缓缓睁开双眼,混黑的眸子里泛起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