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讥讽道:「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件事真正的痛点是,有一大批对怀念前朝,甚至不惜抹黑我朝正统来怀念前朝,纠察的是这些大逆之人!
清查的是奸刻之辈!
追究的是从心的源头,即,哪怕在这件事上犯了错,但只要能证明他并不是本心如此,那便无过。
本官的父亲不曾一日受到过元朝的恩惠,且早就对元朝的暴虐不满,是太祖高皇帝的元从勋亲,为大明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样的人,会抹黑我大明,来粉饰前朝吗?
你是这样的蠢货,你以为陛下会和你一样吗?」
李祺一字一句的敲击在李至刚心中,这话语显得颇为残忍,因为这番话能杀人!
亦是诛心!
说一位正二品的尚书是蠢货,这将是不死不休的战争,这几乎已然预示了,李祺认为李至刚完了。
「朕认为李祺说的颇有道理。」
朱棣知道该是自己出言之时了,「此番元史大逆之事,最让朕愤怒的是,宋濂、王祎等人,明明是我大明的官员,吃着我大明的俸禄,享受着先帝给予的荣耀,却效忠于前朝。
若是他们真有骨气,为何要出仕,而不为元朝殉国呢?」
皇帝的这番话砸碎了李至刚心中所有的侥幸,他径直跌落在殿中,脸色煞白冷汗直下,他知道自己完了,所有与会众人都知道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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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才李至刚说李善长之事,恰好提醒了朕,这元史编修可不仅仅是宋濂、王祎二人,朕记得有名有姓参与其中的就有二十多人,这其中定然有如同李善长这种无辜之人,李祺、陈英、郑赐,你们三人查办此案时,要分辨一下,不要累及无辜,朕要杀的是心怀奸刻之人,而非无辜之士!」
朱棣话音刚刚落下,殿中众人就几乎齐齐跪下高声道:「圣上英明!」
众人声音中、脸上的喜悦几乎是肉眼可见,先前他们的犹疑就是因为元史总裁官虽然是宋濂和王祎,但元史编修可不仅仅是这二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南人,万一牵连到他们可怎幺办?
现在有皇帝这番话,他们就放心了,因为这实际上代表了皇帝的一个态度,有问题的是部分人,不是所有人!
至于谁有问题?查案的人说了算!皇帝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