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子都被李显穆的态度搞的一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对待士子的高官,其余的高官就算不愿意相见,也不会这幺明确拒绝。
毕竟,一个士子可能仅仅是个穷书生,可一群士子那就是舆论。
被李显穆这般先声夺人呛声后,众士子迷茫之中气势便弱了三分,但好歹还没忘记今日而来是为了何事。
「李侍郎,如今京中盛传明年乡试以及后年会试,将会以李忠文公的传世录作为基础典籍,是否真有此事?」
李显穆依旧从容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的众士子,当先有人指着李显穆怒道:「我等士子十年寒窗之苦,难道李侍郎就要为一己私利而湮灭吗?」
李显穆眉宇间明显暗沉下来,厉声喝然,「什幺叫一己私利,李忠文公难道不是当世的圣人吗?
李忠文公难道不是名列文庙之中吗?
圣人的学问不让它颁行于世,教化世人,难道要让它被束之高阁,让它被世人遗忘吗?
这就是你们对待圣人学问的态度吗?
你们到底是为了求大道,还是仅仅为了做官?
若是为了求道,那就去学当世圣人的学问,若是为了做官,那本官身为礼部右侍郎,就要怀疑你们的用心了!
为了做官而做官,这等利欲薰心之辈,又怎幺能让你们真的名列两榜进士,黜落了才最好不过!」
李显穆这一连串的质问简直如同一把把重锤,砸在所有士子心中,砸的他们脸色苍白,砸的他们面无血色,砸的他们讷讷不敢应声。
儒家是一门以道德为先的学问,做事先做人,甚至耻于谈利。
他们怎幺敢说读书就是为了做官,他们又怎幺敢说他们对求大道根本不感兴趣。
可不说,就落进了李显穆的语言陷阱之中,既然是为了求道,那李忠文公的学问直指大道,你们可以去学了。
李显穆环视众人的神情,心中不住冷笑,区区士子,不过轻而易举就能拿捏,让他们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