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可以放纵,有些事能放纵吗?
臣冒着得罪皇后和未来皇后的风险,来强行推进此事,难道是为了自己吗?
若不将国丈和贵妃弟弟牵连进来,天下如何躁动?臣又如何借此发难,来堵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唯有将这二人牵连进来,才能让所有欲要反对的人闭上嘴,陛下,这不是一桩普普通通的皇陵贪墨案,而是一把斩下天下贪官污吏的神兵利器,怎能错过?
太宗皇帝选定了陛下作为天下的主人,便是相信陛下乃是能振作家国的皇帝,怎幺能够因为私情而放纵天下的大害于不顾呢?」
李显穆厉声道:「纵然陛下怜惜胡皇后和孙贵妃,可胡荣和孙光宗又算是什幺?不过是爱屋及乌的东西罢了!
王者之爱,普照四方,但岂能顾及这等黑心狼肺之物呢?」
一道道、一声声,重重砸在朱瞻基心头,让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朱瞻基终究是一位优秀的帝王,转瞬之间,他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师,你说的有道理,这是遍及天下的大事,要作为表率,此番大事,朕都交给你,但希望老师也能略微手下留情。」
「臣明白,国丈以后就去南京待着吧,孙光宗也不适合待在京城了,也去南京吧,这样想必能够堵住悠悠之口了。」
这便是要将二人流放了。
虽然流放的地方环境很好,甚至说不上什幺惩罚,但流放就是流放,日后自然是不会太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