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看到卓坤等人的举动,消息传向四方。
各地域间存在古老的迷雾门,也有新开辟出来的通向异域的虚空之路,祖师团和夜州外的地仙还没有离开玉京辐射的范围,擡头看到了天外那模糊的城池轮廓,立刻知晓有大事发生。
他们通过秘法,去联系提前布置下的眼线。
「玉京复苏,天上的人跪了,老夫还真想回去看一看。」
「神君巡世,排场大到无边,现在却陡然变得谦卑,竟以头触地、长跪不起。现在我等若是走到他的面前,不知道他是要暴起杀人,还是会依旧虔诚对天叩首,哈哈……」
他们大笑时,嘴角也在溢血,在这天地剧变后的大环境中,他们都有重伤在身,稍微出手都负担很重。
谁都没有想到,天上的人自己跪了,迎来这种突发变故。
不过,他们暂时都没有踏上归程的意思,当下充满了不确定性。
天上,风雨飘摇,各座旧山头的高层心头沉重,在压抑中等待玉京未死的大人物降落「狂风暴雨」。
一些承压差的人,心理都要崩溃了。
也有第七境的绝代强者,眼中神芒隐现,大世如此,根本诞生不了第八境的人物,纵然有那个级数的生灵活着,也都全面腐朽了,出手也不过是第七境的最强手段。
「若是至高之地真个问责,降下死罪,那就拼了!」有天上的狠人暗自做好准备,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虽然结果可能还是死,但总比什幺都不做强。
还有些心思活络之辈,已经在悄然收拾行装,想通过古老的迷雾门远走他乡,万一能成功呢?
若是如此,他们等若走了地面祖师团和地仙的老路,也算是「不谋而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同路人」,将来或许还有他乡遇「故知」之惊喜,或是惊吓。
厚重的黑云碰撞,风暴涌动,天上地下都暗流激荡。秦铭完全是一脸懵的状态,他算是被绑架了,或者说被裹挟了。
他曾被动站在祭坛上,立于黄罗盖伞下,又在一刹那被转移走,根本不知道,这模糊的一角影迹带给外界何等的震撼与冲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被地仙级目击者恐惧地误认为,是玉京最先复苏的一位大人物。
甚至有人猜测,至高之地择了新主!
两块破布接触,在原祭坛位置留下地月、烈阳烙印,撑住了那条通道,没有让它关闭。
日月绚烂,如同真实存在,形成两扇门,且在它们外部有一层字符,环绕门户,组成一道有形的神环。
不大的通道内,依旧从对岸向外流淌各种景物,凝聚在玉京诸景上,这是一种积淀,总有一天会凝实,渐渐清晰。
祭坛上出现这种惊变,玉京中若是还有活着的生物不可能不被惊动。
此时,十色冰山中传来动静……开始出现若隐若无的呼吸,并渐渐加重,而后如同潮汐起伏,有恐怖的气机开始复苏。
天外,远离玉京,无边的黑暗中,秦铭以黄罗盖伞护体,看着不远处两块旋转的异金布,心情复杂,它们正在旋转、发光。
「这是……第四块!」
新的碎布并不大,绝非夜墟深海中那位上古残存下来的大能所提及的蕴含着大半颗烈阳的布片。
前方那一块破布上有少许残月,散发朦胧的光。
此外,碎布片边缘区域,似还有很短的一截爪尖,锋锐,慑人,可惜残缺得过于厉害。
「景物越来越『丰富多彩,其全貌到底是什幺?」秦铭盯着它。
老布想要融合新布,似是受阻了,刚脱离玉京的那一块正在抗拒。
「临时拥有者!」老布发出微弱的波动,传到秦铭的心中。
而后,这里的场景蓦然变了,秦铭惊愕,他出现在一个由异金铺地的所在,四周都是朦胧的光。
「是老布变大了,还是我变小了?」他发现自己踩在老布上,这里很广阔,异金布铺展成一个很大的平台。
而在对面,同样是由异金布铺地,新布占地也较为广阔,散发着柔和的光,向着这边对接过来。
秦铭望着前方,瞳孔收缩,因为他看到一道身影从对面的异金布上走来。
这里不止是他,竟还有其他人!
来人一身白袍,黑发带着晶莹光泽,他双眼清澈,面孔莹白,俊朗,称得上丰神如玉,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分外出众的年轻男子。
在他走来的路上,其脚下生辉,似乎每个足迹都带着道韵,有灿光流动,将白袍男子衬托的更加超凡脱俗。
老布发出波动,传出一则简短的信息,来人和秦铭身份相仿。
很明显,对方和秦铭一样,属于异金布的临时拥有者。
刚才此人不在此地,怎幺突然就出现了?
秦铭不由自主看向玉京方向,莫非来自那里?
白袍男子很平静,淡笑着,对秦铭抱拳,礼数周到,他发出平和的意识波动,道:「此宝关乎甚大。」
他客气,礼貌,但也清晰地传递出真正的意思,想请秦铭割爱,不然的话,将会承担天大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