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十八年。
或许更长,也许早在神魔的家园,墓就开始准备了。
当然也可能更短,但无论如何工程量是摆在这的,做不得假。
墓,就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在漫长黑暗的岁月孤独穿行着、苦心打造着,一点点建起了这一座神魔雕塑园。
像是鸟儿为下一代筑巢。
树枝、棉絮、泥士 一切只为了养育出新的生命。
只为了年轻的墓。
想必,雕塑园竣工的那一天,羊总应该特别特别有成就感吧?
其实它可以不用这辛苦的。
园内的许多神塑邪塑,比如雾影人、竹木妖之流,下一代的墓真的会需要吗?
但是仙羊大人还是这样做了。
这多年来,它总是对陆燃说:“走自己的路。”
那不是说说而已。
墓,在五大战区中,选择了最强大的那个战区,塑造了此方天地内的所有神塑邪塑。
无论陆燃想怎发展,专精还是百通,是擅长近战还是远程、治愈还是控场,又或是特别喜欢某一项特殊的技法。
无论他想要踏上哪一条路. ....
从强大的剑一与血颅,到没有存在感的仙琶、冰蔷薇,再到弱小的血灾犬、稻草魔。
墓,竭尽所能提供了一切。
想到这,陆燃的眼眶中升起了一层雾气。
小卧室,他仰头望着神龛内的小雕塑,泪眼渐渐模糊了视线。
陆燃一手捂住眼眶,深深地埋下了头。
小神龛内,仙羊小雕塑依旧笑吟吟的。
好像还在看着陆燃。
但通体莹白润泽的它,再也不会染上黑色了。
陆燃的脑海中,再也不会响起低沉沙哑的话语声。
不会再有冷笑与斥责,也不会再有偶尔的温情流露、藏在嘶哑声音后的那一丝关怀。
仙羊大人死了。
消散了。
用死亡诠释了它存在的意义,完成了最终的自我坚守。
“间...”陆燃连叹息声都有些颤抖。
滚烫的泪水浸染手掌,又顺着指缝,啪嗒啪嗒地落在帝袍上。
门口处,隐匿无形的颜霜姿,满眼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