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家在数个月前是如何覆灭,他是十分清楚的。
数个月前的江宁可以让曹家没有反抗之力覆灭,可以让同为洛水县一霸的刘家也因此覆灭。
如今柳家虽是在东陵城,不是在江宁的地盘,但也并非无须忌惮。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江宁也非几个月前所能比。
在洛水县当差,做为巡察府的队长,他十分清楚江宁的成长之迅速。
但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族中众人的面前,他即使想开口劝解,都不好开口。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这父亲的性格了,那是无比重视脸面的一个人。
尤其是当了这幺多年的族长,更是将自身的面子看的无比重。
在个人生死与荣辱面前,他更看重荣辱。
说好听的,那是有气节。
说难听,就是只爱听好话。
所以他知道,在这种局面下,他身为柳信志的儿子,敢公然说出拂逆的话,会让自己父亲的脸面挂不住,局面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这也是当初自己亲姐柳婉婉会与柳家决裂,造成那等局面的因素之一。
就在柳三生踌躇不定之际。
柳婉婉当即握着江黎的手中朝前走去,站了出来。
「鸣儿,跟我说说,发生了什幺事!」她温柔的说道。
「母亲!」江一鸣嘴巴微微颤了颤。
在陌生的地方,在这幺多人面前,说他心中没有一丝紧张,一丝惶恐那是不现实的。
他如今不过刚刚年满十五岁,来到这里,也是他生平第二次出远门,是他第一次走的最远的一次。
上一次在他小时候,他尚未踏入柳家大门的门槛。
这一次,他才踏入了柳家的后院。
如今看到自己的母亲,听到自己母亲温柔的话语,他也瞬间有些绷不住了。
「阿娘!」小豆包也顿时扑向柳婉婉。
江一鸣调整了下自身的情绪,然后提了提他手中被打成死猪一样的柳伯明:「他出言不逊,侮辱父母,且内心肮脏,想要伤害小豆包,我出手教训。」
然后,他又擡头看向柳家二爷,柳信义。
「这老东西同样出言不逊侮辱父母,辱人者人恒辱之!这老东西没有尽到长辈的表率,我凭什幺对他恭敬?」
与此同时。
柳家二爷柳信义听到江一鸣左一口老东西,右一口老东西,再加上此地这幺多人,他脸色顿时挂不住了。
从年轻到现在,就没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如此辱骂他。
更不要说如今辱骂他的还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是他名义上的外孙。
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让他更加挂不住了。
「大哥,你也看到了吧?」柳家二爷柳信义开口,继续道:「这小畜生满嘴污言秽语,没有一点教养,我做为他的二外公,教训他你说该不该?」
柳家族长柳信志道:「你这种教养,谁能信你说的话?」
「我信!!!」柳婉婉站在江一鸣面前,转身看向柳家二爷柳信义。
然后她继续道:「我的孩子什幺性格我最了解,鸣儿向来不会说谎!而且鸣儿说的没错,辱人者人恒辱之,二叔你不想想自己口中对我鸣儿的称呼是什幺。」
「小畜生?」
「这是你做为长者该说的话?」
「我鸣儿是小畜生,那我是什幺?」
「大畜生?」
「柳家是什幺?」
「一窝畜生??」
说出这句话时,柳婉婉也不由的眉头竖起,一脸怒意的看着柳家二爷柳信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