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翻开册子,“大人,城内共有商铺三处,住所五处,其中书桥桥头两处。草桥至镇海门四处,红夷炮兵军营两处,chun生门一处,水城中无甚商业和民居,眼下只在西南角三元宫有一处卖香火的小铺。最多能藏十余人。”
陈新淡淡问道:“若是要夺取水城,这点人是不够的,你们有没有相应计划?”
张东没有说话,转头看看周世发,周世发小心的道:“有,虽说商铺和民居不多。但城中庙宇甚多,若是情形不对时,请特勤队扮作香客,给各庙捐些功德,当可在庙中吃住些时ri,光丹崖山上,便有三清殿、天后宫、龙王庙三座庙宇,山下有三元宫、三官庙、李公祠,皆可住香客,就是武器携带不太方便。”
陈新将自己怀中的册子掏出,记下了一条,一边对两人道:“我让军工厂加产一些短铳,其他刀剑你们自己想办法带进去。”
周世发喜形于se,短铳对于搞秘密行动的情报局非常管用,但一直优先装备战兵,现在鸳鸯阵的队长、火兵、军法官都已经用上,下一步打算给刀盾和农兵队长以上装备,情报局只拿到了十多支,现在总算可以补充。
陈新出一口气,“明ri本官要返回文登,陪同王廷试视察,周世发回威海坐镇,主理所有方向情报,张东负责登州及水城一切行动,现在起都要打起jing神。”
他直到此刻仍然没有说登州会出什么事情,两人甚至觉得陈新可能是要起兵造反,心中多少有些不踏实。
陈新看看两人,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建奴是到不了登州的,我所防备的乃是登州内乱,便与皮岛一般,登州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东江镇皆辽民成军,自毛文龙被杀,这些人对朝廷和上官都满是怀疑,在登州又长期为本地官民欺压,本官所虑,一旦大军调离,登州恐生内乱。”
张东的嘴张了一下,他对陈新这个逻辑倒是没有看法,但若是说辽民会造反,他却觉得不太可能。
周世发拱手对陈新道:“大人一向行非常之事,属下只管按大人部署行事。”
九月中旬,各地援辽的明军开始陆续调动,主要是蓟镇和登莱各镇,直隶附近的昌平、密云、天津标营都派出了各自jing锐,其中最多的是昌平出兵三千五百,领兵的便是左良玉,登莱派出的援兵三千三百余,领兵将领为巡抚标兵左营参将孔有德,东江镇的援兵暂定一千五百,但迟迟未能出发。
围城一月有余,大凌河的关宁军开始心中打鼓,看后金的样子,不围死是不打算走了,辽东的孙承宗和丘嘉禾同样心中焦急,大凌河到锦州之间的堠台大多被攻陷,锦州的哨骑也亲眼看到了后金兵使用了类似红夷炮的新式火炮,威力与明军的红夷炮相差不多。
他们计算过大凌河的粮草,围城之前共运入三万石,加修城时留存一些,总共应当在三万两千石上下,城中四万人按每人每ri一斤算,能吃三个多月,省着点吃个四五月也是可以的,所以并不算太急迫,不过后金红夷炮的出现使得他们对大凌河是否能坚守心存疑虑,一旦城墙被攻破,里面的几万人是打不过建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