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的驻地时,一群家丁正在砍马鞍,将里面的木头部分取出来,祖可法低声道:“还有一千多个马鞍,但咱们得留着突围用,不能再砍了。”
“马的情形如何?”
“没有草料,只能全吃jing粮,还够吃一个月,到时要是再不解围,就只能杀了。”
祖大寿叹口气,皇太极这个打法是他从未料到的,现在土城一成,自己的骑兵基本无用,靠大凌河本身的力量突围已经是不可能。
局势如此,除了希望锦州的救援,投降的念头已经多次如幽灵般飘过祖大寿脑海,他估计手下的将领也多少会想到。
自从军事行动陷入僵持之后,后金便不断she书或派遣俘获的明将来劝降,但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后金给不了他什么。现在的关宁军有辽饷有土地,祖大寿自己在宁远一带有大量的田地,上万的佃户,他便是辽东的太上皇,连孙承宗也不敢逼迫自己。
皇太极摆出一副英主的口气,但劝降书中丝毫未提实际的东西,只说按功授官,自己一旦投降的话,肯定被后金军押归辽东,最多分一些地,然后依附于各旗,完全沦为八旗的附庸,哪有现在的ri子舒服。
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不愿意投降后金,后金兵虽然在城外展示了一些缴获的明军旗帜,声称消灭了关宁军主力,但祖大寿看得出最多有副将旗,说明明军的主力并未被他们击败,所以希望还是有的。
何可纲信心满满的道:“少傅,咱们艰苦,建奴同样不好受,观其营帐,每ri皆有包衣被拖出掩埋,沈阳至大凌河数百里地,冬季转运粮草十到其五便是幸运,再者他们的红夷炮并无多大威胁,炮兵施放便不得法,前ri攻南城炸膛一门,二来炮大弹小,属下在南城墙寻到一枚铁弹,不过七斤重,其红夷炮至少五千斤,可见制炮亦是粗陋。七斤炮子于我城墙损伤甚小。只要咱们坚守着,孙大人会来救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