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大致猜到吴襄找自己是什么事,对吴襄问道:“兄弟也为吴将军抱不平,只是不在一镇,想要帮手却也帮不上,若是有什么兄弟能效劳的,吴将军尽管开口。”
吴襄下巴一缩,“某今ri就是来看看名震天下的文登陈将军,顺道贺将军高升登州镇总兵。”
陈新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只是微笑点头。
吴襄接着道:“将军你也知道,辽镇和登州同是应对建奴之强镇,如今有陈将军在辽南,辽镇更加稳固,ri后还要与将军多多走动,和衷共济,早ri灭掉建奴,解吾皇心头之忧。”
“吴将军客气了,兄弟当ri出兵金州,也是迫于无奈。原本是要直接去榆关汇合石柱兵,未曾想孔有德这厮半路造反,兄弟不得不回援登州。登州平定之后担心时间不及,便想围魏救赵,岂知仍是晚了一步,心中实在有愧。”
吴襄满面微笑的一摇手,“此天意如此,陈将军已尽力。至于那大凌河,兄弟亦是深受其害,别人不知,某却是能看得出的,不说别的,便是今ri见到将军尊颜,方正之中透着浩然正气,正所谓貌由心生也,立时可知将军是敦厚实诚之人。以前有人说将军是戚少保第二,某当时不信,今ri方才知所言不虚,大人ri后成就还必在戚少保之上。”
陈新虽然对这个长跑健将有些轻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话很让人舒服,而且绝口不提任何求助之事,让谈话显得十分轻松。陈新拱拱手笑道:“吴大人过誉了。”
“陈大人不必谦逊,兄弟今ri在兵部听说将军大驾,便急急赶来,除了表达兄弟的尊敬,也是想帮祖总兵化解当ri在滦州与大人的小小误会,ri后两镇之间唇亡齿寒,以免因一些小小嫌隙误封疆大事。”
陈新轻轻哦了一声,“难得吴将军这份为国知心,当ri在滦州确实下官多有冒犯,事后……”
吴襄低声打断,“陈大人心胸豁达,其实当ri显然是祖总兵不对。他虽是我亲友,但理不偏亲。时北门刚下,岂有开启之理,况且孙大人战前划分讯地,辽镇就是攻东门,没攻下来那是咱们战力不济,怎可与友军争抢构陷。事后某当面驳斥了祖总兵,他亦心中有愧,多次说及想和大人表示歉意。”
陈新看着吴襄义正言辞的面孔。恍然间此人已是人间正义的化身,他眨眨眼睛赶走了这个错觉。这吴襄必定是个见鬼说鬼话的角se。现在祖大寿又不在,他怎么说都无所谓。平白给自己赚了个高大形象。到时他转头回去必定跟祖大寿说,他吴襄已经当面斥责了陈新,陈新托他给祖大寿表达歉意,偏偏陈新还只能装作领了他这个情。
吴襄丝毫没有任何不安,从容的继续道:“咱们辽镇的兄弟听闻将军在金州又斩杀四百余建奴,谁不说一声好汉子。如今说起文登营,我对任何人皆说我辽镇远远不及。差就差在少了陈将军这样的大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吴襄上嘴皮碰下嘴皮。直把陈新吹上天,但陈新在辽镇是有情报站的,辽镇的军官提起文登营,往往都是破口大骂,尤其对陈新骂得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