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这么多了他们还不买?”
“这布又不是吃食,眼看着一天一个价的降,谁家愿意现在来买,那些外地商宁可找家客栈等着。然后每日来看看价,不到见底的时候不会下手的。”
邓柯山皱眉摸摸脑袋,他还有五千多两银子的货物。这一下至少亏两千多两。
再一路往前走,旁边那青皮又过来问道:“邓哥,听说是四海商社在伙同几家粮商一起囤积粮食,但这布就几乎是四海一家在折腾,最近他们放货可放得猛。天天的降价,存货又多。有些等不及的客商都是去他们那里买,量多还继续降,他们以前囤的江南布全部压到最低了,但登州布还是贵的。”
“当然要贵些。”邓柯山精打采的道:“登州布比江南布衣细密扎实,摸着就舒服,是不愁卖的,他们当然先出江南布。”
“那邓哥你可亏惨了,你买的布好些都是江南布,现在四海商社拼命出江南布,咱们的肯定卖不出去,咱明年不搞这东西了,就卖些卷烟。”
邓柯山咬牙切齿,“王二丫这死娘子不先说要放货,老子给她送礼也不要,早说一声老子跟他一起出货,也不能这样亏。”
那青皮一卷袖子,“邓哥,咱带几个兄弟去教训她,抓来给你暖炕头。”
邓柯山对着青皮脑袋一阵乱打,“教训你娘啊,你敢打四海商社的掌柜,不要命了你。你知道王二丫在临算了,老子不来跟你说。”[
青皮摸摸脑袋,“那邓哥,明年咱还卖布不?”
“卖,怎地不卖,老子明年只买登州布,咱们别在运河折腾,在河间府去卖去,非把今年这亏的赚回来,一会回去,咱们把布都低价卖了,王二丫这狗东西还不知要把布降到什么样子,亏就亏着卖好了。”
几人说话间到了售卖的地方,沿街堆了数装满的担子,很多收的店铺却关了门,这里的很多小商铺都是本地人开的,四海商社看中他们有存放的地方,让他们平日帮商社收,中间也能赚一些利润。
现在四海商社突然停止收购,据说布卖不掉了,这些小商铺也停止收购。那些刚刚从临清早早收了新来的行商血本归,连都处摆放。
街边的行商有捶胸顿足的,也有大声嚎哭的,还有些人两眼神的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