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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望着店里这唯一的一个伙计,微笑说道:“是啊,有一笔大生意。”

伙计心想,就自家这个烂油铺,难道能像东夷城的那些油商一样,做几船几船的大生意?几百斤的生意就叫大生意,小伙子不免有些瞧不起老掌柜的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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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范闲很小心地将手里的油处理掉,不敢赠予街头的乞丐,不敢随手扔掉,因为监察院密探的行事准则,很关键的一条,就是不能低估敌人的能力。虽然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在那个雨夜青楼里,表现的似乎并不如何强大,但范闲知道,那绝对只是个伪装的表像。

将油壶很干净的处理掉之后,范闲踏上了返回使团的路,此时天光已暗,路上行人渐趋稀少,经过上京玉泉河上的拱桥时,范闲在雨蓬内用双手在脸上揉弄了几下,将从那户小姐家倫的脂粉胭脂全数抹掉,挤成掌心里的一个小团黄红污粉物。

他的手掌在石拱桥的狮子上轻轻摸过,掌心粉末簌簌落下,悄无声息地与桥下的河水混作一块,再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丝毫痕迹。

落桥穿巷,从某一处民宅侧边转出来时,范闲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取下了雨帽,翻转了长衣,就像是刚刚与海棠姑娘分手时那样,面容清秀,神采清逸。

……

……

他大摇大摆地回到使团,在别院对门喝了很多天茶的锦衣卫望向他的眼光有些异样,范闲清楚,那三枚钉子死了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了沈重的耳朵里,但是锦衣卫方面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至于什么时候能报复回来,那就不在范闲的考虑范围中了。

别院最幽静的那个院子里,长长的屋檐下,言冰云正半躺在一个矮榻上,榻上堆满了柔软的锦被,虽然范闲给他疗过伤,但这一年来所受的折磨,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身体四处受的伤,受不了大力的碰触,所以范闲想了个法子将他埋在堆里面,好在最近天气不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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