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常醉中的施清海,唱至最后一杯酒想起父亲时,便会沉默不语很久,满饮一杯烈酒,以作祭奠,或是纵情嚎啕大哭一场。
许乐知道那个让施清海毅然投身青龙山反政府军的悲伤故事,所以此时发现他一曲唱完并未结束,而是再次从头,不免有些意外。
施清海略显沙哑却磁性迷人的嗓音,唱到了姑娘那一句,便开始像复古唱片跳针一般,开始了令人头痛的重复。“第六杯酒,石径弯弯,尽头有位姑娘。石径尽头有位姑娘!姑娘姑娘!那是我的小小姑娘!这些都是我的姑娘!我只要我的姑娘……”
许乐敏锐地听出这段二人自编骚词里的小变化,眼睛渐渐眯起,盯着施清海似笑非笑说道:“如果是一个姑娘,难道是邹郁?”
施清海醉眼如星,挑眉说道:“那又如何?小爷上前线前,连续在西山大院门口弹了三天古琴,以情挑之。从临海回来度假的她,从墙内赠我以手帕,内裹石块,情意何其沉甸?”
许乐一怔,一幅公子站在联邦军队大院门口以欠扁的姿式骚扰部长千金的画面……瞬间在大脑中成形,不由微惊问道:“你是认真的?我可警告你,郁子这丫头可不像表面那么冷酷傲气,她真要动了情,可就是个死心眼。”
“郁子?”施清海皱着眉头,不屑说道:“我可不是南明秀,她是我的女人,她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可不需要经过你同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许乐耸耸肩说道:“在法律意义上,我是她儿子的父亲,作为监护人,为了儿童的合法权益,我有权利对她的交往对象提出异议。”
施清海愣住了,深深地吐了一口酒气,骂了一句脏话。
片刻后他英俊的面容上重新浮现迷人的微笑,说道:“其实这一年,我和她一直有通信。最开始的时候,她回的极少,而且基本是像个漂亮的泼妇,现在虽然还是回的少,但却像个漂亮的温和小娘们儿了。”
“居然背着我偷情,真是好一对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