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件事错的不是我们,错的不是所有医馆药堂,错的不是朝堂衮衮诸公,错的不是律法,错的只是那一家医馆,错的只是那个江湖郎中,或者许多江湖郎中!滚回去重新写一份新的告示!若是再敢如此,你这个亭长不要当了!”
岳铭说完转身离去,其余人跟着离开。
张经安满面通红,又羞愧又愤怒,头脑嗡嗡作响,仿佛随时可能炸裂,耳边不断传来那些人的议论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赚点钱容易吗?被那些平民指指点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竟敢寻我们的霉头,不知死活!”
“我倒是希望他是个硬汉子,坚持不低头,这样咱们也就没必要留手!”
“跟前几位珠江侯比起来,这代珠江侯和这个儿子简直是一对窝囊废。楚国的医馆药堂,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可以干预的么?”
“那些大夫甚至半个医家也不过是我们的赚钱机关而已,一个小亭长怎敢如此放肆!”
“张家人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张经安身体一颤,因为说张家人不成器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苟家的苟寒,此人没有进来,却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王八蛋!”张经安慢慢起身。
等那些人走光了,张经安才弯下腰,一张一张捡着《净医令》。
都亭的其余五个人都站在远处,用怜悯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张经安。
高老头缓缓走过去,帮助张经安一张一张捡着《净医令》,然后和张经安一起进入屋里。
张经安点燃所有《净医令》,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屋顶,双目空洞,仿佛被遮天蔽地的阴影挡住,失去了应有的色彩。